貝爾摩得:“被我逮到了一隻小老鼠嗎?”
聽到貝爾摩得這話,降穀零第一反應是他被貝爾摩得發現了。
但是長期以來的習慣讓他沒有把這個反應表露在臉上,他輕笑一聲,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詢問道:“老鼠?你說的老鼠在哪裡?”
一邊說著,他腦海中一邊轉得飛快。
和第一反應不一樣,經過思考,他很快意識到貝爾摩得這話隻是在詐他。
如果貝爾摩得真的確定了他是臥底,那不可能是以現在這種姿態麵對他,也不應該在一個人前來的情況下直接和他攤牌。
畢竟如果打起來……
貝爾摩得可討不了好。
再退一步,如果貝爾摩得不是在詐他,那以這種姿態過來……就值得玩味了。
發現他是臥底,還沒有驚動其他人,一個人悄悄過來,是想要和他談什麼合作嗎?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隻要靜觀其變就好,看看貝爾摩得想做什麼,再隨機應變。
而貝爾摩得看著降穀零的反應,心中有一絲遺憾,也有一絲慶幸。
遺憾的是沒有詐出一隻老鼠,慶幸的是她挑選測試的幾個人都沒問題。
她特意選擇的是幾個組織中比較重要的人,也是涼宮夏生偶爾會關注的人,這幾個人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會影響到涼宮夏生。
隻要這幾個人沒有問題,那就沒什麼大事。
不過……波本剛剛的反應雖然沒問題,但他在這裡停留的時間是否有些長了呢?
現在距離boss給出命令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她都在其他更重要的人那邊轉了一圈了,波本這邊居然還沒有走?
她在過來之前可是已經做好了要去尋找波本的準備。
她保持著微笑,詢問道:“波本,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不聽boss的命令嗎?”
就算不是老鼠,對於BOSS的命令不立刻執行,那也不行。
降穀零一聽就知道貝爾摩得是剛剛才來,如果貝爾摩得看到了他之前的動作,問的就不會是這個問題了,肯定會是更尖銳的“為什麼在彙報過後還要在這裡觀察”之類的問題。
那就更加確定貝爾摩得剛剛是在詐他了。
想到之前黑衣組織BOSS的命令……
還真是看得起他啊,特意派貝爾摩得來試探他。
所以說,果然剛剛黑衣組織BOSS的命令並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隻是慣常性的謹慎而已吧?
想到這裡他更加放鬆。
既然沒有被發現,一切都隻是試探而已,那就無所畏懼了。
他也朝貝爾摩得笑著,反問道:“那麼貝爾摩得,我記得我們負責的區域距離不近吧?你又為什麼特意跑到這裡來呢?”
貝爾摩得沒有被問到,她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答道:“現在是我在問你,為什麼不聽從boss的命令?你是想要反抗boss嗎?”
嚴肅起來了……
而且……
降穀零仔細品著貝爾摩得的話,發現貝爾摩得的重點似乎在於……BOSS?
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想到黑衣組織中一直流傳的一個傳言,據說貝爾摩得是黑衣組織BOSS寵愛的女人,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剛剛他們的對話中,貝爾摩得幾乎句句不離“BOSS”,果然是不一般啊。
或許可以以貝爾摩得為突破口,得到更多關於黑衣組織boss的信息。
黑衣組織boss實在是太神秘了,他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關於黑衣組織boss的任何信息,如果可以從貝爾摩得這邊得到一些線索就好了。
不過現在他首先要解決的是貝爾摩得的質問。
該如何解釋他在聽到命令之後在這裡繼續停留呢?
他像是在做理解,仔細揣摩著貝爾摩得這個出題人的想法,試圖找到這道題的得分點。
貝爾摩得更關注的是他本人對boss命令的執行力,更深入一點說就是他對於黑衣組織boss的忠誠度,那就要從這個角度來回答問題。
執行力……忠誠度……
現在他在這裡停留了那麼久是一個事實,是貝爾摩得親眼看到的事實,已經無力改變,那他該有什麼合適的理由繼續留在這裡呢?
讓他無法立刻離開的理由……
他微微一笑,答道:“BOSS想要抓老鼠,老鼠肯定也聽到了,如果他沒有做什麼小動作的話,肯定會立刻離開的,沒辦法看到所有人,那就隻能守株待兔了,看看有哪隻老鼠會那麼著急竄過來。”
如果還有另外一個臥底,在著急離開自己的區域後突然撞見一個人,這個人還像貝爾摩得剛剛做的那樣詐他,那很可能情急之下會暴露的。
也就是說,降穀零留在這裡的目的和貝爾摩得是一樣的。
他不僅聽懂了boss的命令,而且還做了命令之外的工作,想要幫boss抓到可能的老鼠。
而boss的命令本身其實並沒有那麼著急。
是一份完美的答卷。
貝爾摩得看著他,戴上墨鏡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然而降穀零卻叫住了她。
“貝爾摩得,你還沒有向我解釋你為什麼來到這裡。”
貝爾摩得本想直接離開,但是剛邁出一步她又收回腿,轉身拉下墨鏡,問降穀零道:“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你還不清楚嗎?波本。”
降穀零繼續笑著,答道:“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