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她的心上人(1 / 2)

蕭雲和來這裡後了解到一個新名詞。

PTSD,學名創傷後應激障礙。

她跟葉泠都是淹死的,真是一種神奇的緣分,讓她代替了葉泠重新活下去,代價就是,她不僅不會遊泳,還很怕水。

平時沒事絕對不會往湖邊河邊或者海邊去,今晚要早知道是在湖上吃飯,她絕對不會來的。

這一路她都走的很小心,儘量不去看湖中,骨子裡的驕傲也絕不允許她表露出一絲害怕。

以至於落水的那一刻,蕭雲和忍不住爆了句粗,草泥馬朱瑤,本郡主把你剁碎了喂鱷魚。

英明神武天不怕地不怕的永安郡主在一個跟頭上栽了兩次,不得不說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

“臭丫頭,終於落我手裡了,之前你殺了我兩個兄弟,胯下之辱不共戴天,你不是很橫嗎?有本事繼續在本大爺麵前橫啊。”

小姑娘紅衣如火,長發利落的紮了個高馬尾,紅絲帶隨著墨發飛楊,越發映襯得一張小小臉嬌豔清純,此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獨獨一雙大眼睛憤恨的瞪著麵前越走越近的男人,看眉目稍顯青澀,但國色天香的傾城之態已初露端倪。

“嘖嘖,這小臉還挺漂亮的,爺爺豔福不淺呢,瞪,你繼續瞪,等我把你折磨夠了,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做彈珠,廢了你的武功把你送到下等窯子裡千人騎萬人枕,讓你跟我作對。”

小姑娘眼神又憤怒又絕望,她真是大意了,被一個小人給暗算了,暗中想要衝破內力,但始終提不起一絲力氣。

“彆白費功夫了,那可是玉門的千噬水,劇毒無比,人沾之內力散失,慢慢你的肌膚會開始奇癢無比,你會忍不住想抓,撓破後加劇感染,很快你的皮膚就會潰爛,你的如花嬌容會變得比癩蛤蟆的皮還要惡心醜陋,整個人散發著惡臭的氣息……。”

男人陰惻惻的笑著,露出惡毒又猥瑣的笑。

玉門是江湖中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門派,門主被江湖人稱為老毒物,專門練毒製毒,門下弟子也個個鑽研毒物,極其護短且心腸歹毒,之前有個小門派跟玉門的一個弟子發生了口角,第二天這個小門派的所有人中毒而亡,死狀極其淒慘。

都知道是玉門乾的,從那之後隻要遇到玉門的人,必定繞道而行。

玉門有很多毒物都很出名,千噬水更是大名鼎鼎,武功再高強之人,沾之內力儘失,皮膚瘙癢潰爛,受儘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後腸穿肚爛而亡,它最可怕之處不在於此,而在它無色無味,任何驗毒工具都驗不出,不管江湖還是朝堂之人對此無不惶恐。

皇帝怎可能容許這種不受掌控的東西流落在江湖上,萬一哪天被有心之人拿來對付他豈不是慘了,因此皇帝舅舅曾暗中派高手剿滅玉門,可惜去的人無一生還,後來玉門送回來一個活口,用那個活人的口告訴皇帝:玉門絕不插手後宮朝堂,並送上玉門的鎮宅之寶玉蟾蜍以示誠心,玉蟾蜍可解千毒,對千噬水也有克製作用,且千噬水提煉極為艱難,截至目前整個玉門隻有小半瓶,皇帝這才放下心來。

蕭雲和聽到千噬水的那一刻就絕望了,千噬水是無解的,難道她真要命喪於此嗎?母親對不起我不該偷偷跑出來的……

但死之前,也要先宰了這個龜孫子。

男人走到她麵前,猥瑣的笑容惡心的她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令她絕望的是全身上下一丁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天要亡我啊……

正在她絕望之際,男人忽然僵住了,臉上猥瑣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使得那笑容看起來極為詭異扭曲。

下一刻,男人“噗通”一聲栽在地上,就倒在她旁邊。

然後她看到一截白色的衣袍映入眼簾,一個身材清瘦修長的男人緩緩走來,手中握著一支玉笛,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猶如世外高人般,神秘清冷,不染纖塵。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麵具後那雙漆黑的眼睛,黑洞洞的,如同深淵。

男人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她費力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擺,冰涼的觸感一如他的人。

“救……救我。”

男人定定的凝視著她,然後開口了,他的聲線低沉又嘶啞,卻該死的好聽。

“救了你,可以回報我什麼?”

這個男人竟然跟她講條件,忍著怒氣,她聲如蚊蠅的說道:“金銀……珠寶、功名……利祿。”

男人搖頭:“我不缺。”

她咬牙切齒:“以身相許。”

大夏第一美人,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自信的。

男人再次搖頭:“不可。”

她要氣爆炸了,那你到底要什麼?

男人似乎在考慮,然後說:“給我當藥人。”

什麼藥引?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一揮袖子,她就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一個茅草屋裡,非常簡陋但很乾淨,她環顧了一圈,從打開的窗戶看出去,能看到對麵的山穀,外邊曬著一些草藥,有水流聲嘩嘩的傳來。

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沒有任何力氣,她想到暈倒之前的事情,被小人暗算,差點就義的時候被一個神秘的麵具男給救了。

她中的是千噬水,無藥可救,她絕望的想,與其受儘折磨淒慘的死去,還不如一把火燒了落個乾乾淨淨。

這時麵具男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還是那身一塵不染的白袍,如同天外謫仙。

男人在床邊坐下,說道:“把藥喝了。”

聲音低沉嘶啞,沒有一絲情緒。

小姑娘皺著眉頭,十分委屈的模樣:“我中的是千噬水,無藥可解,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

男人嗤笑一聲,不屑道:“一個小嘍囉也能搞到千噬水?”

小姑娘愣了愣。

男人把藥碗放在腳凳上,冷聲道:“那個人是在騙你,什麼小嘍囉都能搞到千噬水,這個世界還不亂了套?”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死了,我還能活著?”小姑娘忽然抓住他的袖子,蒼白的小臉因為激動泛起了嫣紅,如同抹了胭脂一般,嬌豔欲滴。

一雙嫵媚靈動的大眼睛蘊滿了笑意,彎彎如同上弦月。

小姑娘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罵了起來,看性子也是個潑辣的。

“是你救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除了以身相許彆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男人指了指藥碗:“先把藥喝了。”

“這是什麼藥?”少女看著那碗裡黑乎乎一片,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我不需要金銀珠寶,不需要功名利祿,更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你要想報恩,就給我當藥人,一個月後,我放你離開。”

少女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那會很疼嗎?”

“不會。”

她便放心了,端起藥碗,撲鼻的苦氣令她喉頭冒出一陣酸水。

在男人無形的逼視下,一咬牙,一捏鼻子,一口氣喝掉。

她立刻把碗放下,趴在床頭乾嘔起來,耳邊似乎聽到男人一聲哼笑,似乎在嘲笑她的狼狽和幼稚。

她抬頭,男人拂了拂衣擺,輕飄飄遠去,留給她一個飄渺出塵的背影。

“混蛋。”她咬牙切齒的罵道。

從那之後,男人什麼東西也不給她吃,每天一碗藥,傍晚準時給她紮針,她也感覺不到疼,就跟螞蟻咬一樣,然後晚上讓她泡藥浴,雖然全程他不會出現,但外邊會時不時響起他的聲音,告訴她怎樣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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