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伍嗎?”杜馬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時言一臉茫然,笑著問:“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吧。”
杜馬還想問什麼,張開了嘴又沒有話說得出來,愣了許久,反而是許澤好像知道點什麼很是淡定。
“時言,萬劍閣閣主對吧。”許澤小聲問。
“嗯,是。”杜馬有些懵,回了他。
“你反應很奇怪,既然你知道是時言,怎麼還喊舞?”
“舞之前化名伍,用過時言的臉。”杜馬回他,然後狐疑著看了他幾眼,“你這反應才不對吧,你遇到過這種事情?”
“你還記得上個秘境嗎?”許澤突然問。
“上個秘境怎麼了?”杜馬不太懂。
薛一星三人也走了過來。
“上次我們分開後,我上了一座很奇怪的山,在山上的時候,我看到山下有什麼東西在亮,然後在我低頭看的時候,失足掉下去了。”許澤解釋道。
“這不會是武俠經典套路之跌落山崖不死必有洞天府邸找到絕世武功,或者說遇到什麼牛逼轟轟的不出世大佬吧?”薛一星腦子裡冒出一係列的武俠,脫口而出。
“你說對了一半吧。”杜馬點頭,“我確實掉下去沒死,找到了一些線索。”
“什麼線索。”杜馬問。
“掉下去之後,我到了一個破爛的武館裡,那裡有很多人,就好像是裡的那種全息錄像一樣,他們自己行動著,在那裡體修,但是那些錄像斷斷續續,而且時間跳躍得很快,那些是不是還掉幀的錄像裡,那些弟子們似乎在和某個人說話,我後來在他們的瞳孔倒影裡看到了那個人,也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那就是修身閣閣主趙毅。”
“那個秘境就好像趙毅的記憶一般,我聽到了不少信息,發現和我們之前遇到的一些場景符合,那些都是趙毅經曆過的遇到過的場景和怪物。”
“不過這個秘境大概跟完整一些,時言居然直接出現了,我們跟著一起就是了,等這些回憶結束了,就能找到時言的玉璽。”
許澤快速說清自己上個秘境經曆過的事情。
其實事實上他完全可以不說,然後偷偷自己想辦法得到一起,等事情結束之後。
但是事實上,那些玉璽每人隻能拿到一個,而且必須是相對應陣營的。
這次如果是時言的,能拿到那東西的就隻有萬劍閣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杜馬聽了之後,並沒有完全相信他。
當然了,也不是覺得許澤騙了他,而是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他就應該是舞。
很奇怪,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明明對方一點都不像舞,反而和那本劍譜裡出現的人感覺一模一樣。
但是杜馬就是這麼覺得,說不定這算是直覺吧。
這直覺來得毫無根據,但是杜馬卻異常相信這一點。
不過就算他這樣覺得,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繼續堅持這樣說了。
“知道了。”他對許澤道。
“大家沒事了,跟著我出去吧。”時言在那邊安撫了這些天雲城裡的住民,“那邊的幾位,一起出去吧。”
“好。”薛一星回答。
然後轉頭皺眉,“奇怪,舞去哪兒了?”
“她肯定知道這大樹有坑,但是還是讓我們在這裡休息,說不定就是為了讓我們經曆現在的事情,或許要等到這些事情結束了她才會出現吧。”許澤猜測道。
時言拔出自己的劍,對準上空,周圍的樹根發現自己的獵物馬上要跑了,這會兒開始活動起來,無數樹根穿了進來,對準時言而去。
他依然遊刃有餘,在保護所有人的同時,斬斷這些樹根。
“我先送你們上去。”他說著,還抽空對著上空來了一道劍氣,劈開一個大洞。
他鬆開手裡的劍,長劍懸浮於空中,食指和無名指豎起,其他指頭收起,稍微一揮,眼前的劍如同複製粘貼,快速出現了無數把,杜馬自己是劍修,對這比較敏感,稍微一數,愣住了,因為那一共有二十四把劍。
比起他這隻能搞出六把的菜雞來看,時言可厲害太多了。
時言握住其中一把,剩下的則拖著那些居民往洞外飛去。
杜馬五人倒是沒有無賴到讓時言帶的意思,喊到:“時修士,我們幾人自己上去就是。”
時言點頭,“那可幫大忙了,我實力不濟,一次帶二十三人還可,再多也有些難了,去掉你們兩趟剛好。”
作為隻能操控六把劍的杜馬,隻想說:大佬你太謙虛了。
對方的凡爾賽還凡得特彆的理直氣壯,他好像就是這麼想的。
那句實力不濟真的太誠心了。
幾人自己想辦法上去了,時言操控著二十三把劍送了兩趟,自己一直用一把劍抵抗著那些樹根。
上去之後,就看不到下麵的情況了,隻聽到下麵動靜不斷,時不時甚至連地麵都要抖動一下。
突然黑洞裡傳來了時言的聲音:“你們走遠點。”
聽得出來他有些著急。
五人便帶著那些居民離得更遠一些了,接著那大樹底下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開始下陷,直到一路陷到樹枝上的樹葉都可以碰到地麵為止。
不一會兒,樹前麵一道人影從地裡冒了出來,站在了樹的麵前。
大樹上的怨靈哀嚎著,此刻顯得異常恐怖。
它們仿佛生長在了大樹上,成了大樹的果實,在怨靈銜接著樹枝的位置,已經冒出了一個小果子,有的大的有的小些,就是不知道長大之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時言的劍對準了大樹,臉上的神情變成嚴肅了許多,眼睛裡還隱約帶著些許悲憫。
“再見。”他在和大樹道彆?
一劍兩劍三劍......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根本看不清到底揮舞了多少劍,疊加起來的劍氣逐漸壯大,裡麵包含的劍道也越發雄厚,不過跟之前伍對著萬劍閣揮舞的那兩劍還相差甚遠。
好像那是完成體,而現在隻是初具雛形。
不得不說時言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夠,所以他一劍又一劍疊加起來竟隱約也有了些聲勢浩大的感覺。
無數的劍氣彙聚一起,錯綜複雜看起來竟像一道立體的大劍朝著大樹劈去,這一劍下去,必然將之碾成碎渣。
隻是那劍氣好似小心翼翼避開了那些怨靈,朝著陷入底下無法掙脫的樹乾和樹根而去。
那些怨靈忽而動了起來,彙聚起來,如同一道屏障一般出現在了大樹的麵前,那些怨靈手牽著手,竟然在守護這顆大樹?
杜馬不懂。
他本來以為那些怨靈是被大樹所殺之人,又或者說是被大樹困住的怨靈。
就好像那個經典的女鬼故事,槐樹精困住了女鬼的魂魄,讓她們吸取男人的精魄,以供自己修煉。
但是現在這一幕好像在說他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些怨靈並不恨大樹,甚至於他們在保護它。
時言歎了口氣,不為所動,他並沒有試圖去消除他自己製造出來的千萬道劍氣,似乎毫不在意這些怨靈會不會被他的劍氣絞殺,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明明之前他有意避開了他們,但是當他們擋在大樹麵前時,他又不為所動。
或許他早就知道了什麼。
大樹突然強烈的動了起來,無數的樹根或粗或細,從那洞裡鑽出來,既然硬生生給自己挪了個位置,牽扯著那些怨靈轉移了方向,於是那無數道劍氣,最後還是劈裂到了大樹的身上。
它的身上出現無數的裂痕,慢慢散落成一地的木渣,將那深坑填滿了。
眼前的一幕讓杜馬目瞪口呆,因為最後大樹硬生生挪開位置既然是不想讓那些怨靈被滅殺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言坐下,念起了一段經文,不一會兒,似乎是有誰來了,他的身影時而出現時而消失,似乎很是不穩定。
不過幾人還是勉強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和尚,一個年輕的和尚。
“印容,勞煩你送他們往生了。”時言對和尚道。
那和尚手在胸前立著,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掛著佛珠,朝著時言微微點頭,“小僧欠時修士的人情,時修士確定要用在這裡?”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