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閣裡為什麼會有一個暗室呢?
閣主又為什麼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個暗室呢?
待在暗室裡的代號五刺客躺在床上看著手裡的劍譜,他的麵前有一個男人正在演示和講解劍譜,那男人正是時言。
“這人還真是好心啊。”代號五隨口吐槽。
也不怪他吐槽,很少有人會出這麼多本劍譜帶所有人去修行,而且他還專門出過一本修煉心法,免費給所有人,實在是好心過頭了。
不過他的好心確實改變了這個世界。
閣主大人也是其中一個這樣的人。
代號五想,他就不是那種好心的人,他殺死一個人,奪走他的長相、性格、能力、名字,甚至於他還會以那個人的身份生活一段時間,直到殺死另外一個人。
儘管這也不算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畢竟他沒有名字、長相這些東西,他的一切都是用的彆人的,可真是個怪物呢。
也就閣主大人這樣的好人才會收留他,把他培養成刺客吧。
所以儘管他不明白明明閣主大人之前和明言等人的關係都挺好的,這時候卻要突然殺死所有閣主是為什麼,但是他也不會去問和質疑,甚至於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殺不了時言,最後指不定會死在對方的手上,他也無所謂。
刺客的命運本就是如此,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
他殺的人夠多了,被彆人殺大概也是種新奇的體驗了。
腦子裡胡亂想了許多,代號五嘗試著變成時言的樣子,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拿起一旁的劍耍了耍,覺得自己的劍看起來像花架子,缺少了殺傷力。
果然想要獲得萬劍閣閣主的能力沒那麼簡單。
他還要潛伏一段時間了。
......
杜馬和許澤都沒想到他們不過是在晚上看了會兒星星,聊了會兒猜測,時間就又變了,而這一變就變得有些長了。
整整過去了一千年了。
整個天界又比以前有了不少的變化,比如現在牛車馬車這種東西早就淘汰了,滿大街跑的是妖獸,妖獸的特殊之處在於,速度快了不少,以及有的還能帶著你飛。
現在整個天界真就能稱之為天界了。
杜馬五人消失了一千年突然出現,時言似乎並不怎麼奇怪,見到他們還和他們問了聲好。
“杜修士,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怎麼變化。”時言道。
“還好還好。”杜馬隻是尷尬回應。
時言這一千年變化也不太大,他早在差不多三百多年前就到達了巔峰,為了給其他青年才俊一些用武之地,他甚至連萬劍閣閣主的位置都讓出去了,初代的那些閣主們,幾乎都已經處於退休狀態,這世界上的一切打鬥在他們看來大概都屬於小兒玩樂了。
時沁的天賦還算不錯,隻是可惜比起時言來說還是差上太多了,她的壽命能到八百其實就差不多到頭了,所以現在她年齡已經有些大了,但是有時言在,加上一些丹藥等等東西輔助,時沁倒是活得好好的,但是因為丹藥的毒性等等,到底還是有些影響到了狀態。
時言倒是可以幫她剔除一些丹藥的毒性,但是逆天總歸是有代價的。
等著時沁的劍道大成,大概能擺脫這些代價了,但是在那之前她就得受著。
時沁不是那種想要苟活多久的人,她之所以不願意死,隻是因為時言。
她在五百多年前成親了,生了個女兒,時言的親人多了很多,但是對於他來說最在意的大概還是妹妹。
就好比在妹夫父母因為修煉到頭了,壽命已儘時求到他身上,他也沒有答應一般。
但是在妹夫看來這就是他有些無情了,所以倆人關係不是太好。
妹妹在其中倒是還好,比較兩個人都很默契沒有把她卷入其中。
以前的長老也換了一批了,他們慢慢形成了各個家族,勢力錯綜複雜,倒是惹了不少風波。
不過時言等人已經不管事了,也就留給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唯一沒有退下的大概就是幽冥閣閣主了。
幾人又花掉了一段時間去了解這一千多年的變化,然後開始想,現在這個時間段的大事可能會是什麼呢?
杜馬突然想起了萬劍閣的暗室。
於是一天晚上他偷偷過去了。
薛一星畢竟是跟他一起夜探過萬劍閣的人,倆人就在萬劍閣裡撞上了。
一時有些尷尬。
“你怎麼來這兒了?”杜馬選擇裝傻,同時先發製人。
“你不也來了。”薛一星反問。
於是一時倆人沉默起來。
“你來探暗室?”還是薛一星先問了。
這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杜馬選擇點了點頭。
倆人望著那本該是暗室的位置,一起咽了咽口水,畢竟那裡麵待著的,很有可能可是以前的舞啊。
倆人被舞折騰得夠嗆,心裡對她感情也比較複雜,能見到以前的她,或者說年輕時候的他,多少就有些激動了。
不過等他們念了那段詩之後,暗門卻沒有出現。
“你傻啊,現在詩都還沒有寫出來,怎麼可能用它來打開暗室。”
那開門的口令大概是之前才改的。
“那現在開門的口令是什麼?芝麻開門嗎!”杜馬問。
倆人絞儘腦汁開始回憶,回憶自己之前在暗室裡看到過的一些東西,思索口令可能是什麼。
他們兩個還在想,門外又有了動靜。
這倆人想著多半是鐘樂或者羅良,但是以防萬一還是悄悄躲了起來,結果進來的人,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了。
是時言。
他早上來過萬劍閣,看到了牆角暗室又挪動過的痕跡,這就太奇怪了。
而知道萬劍閣暗室的隻有他們各個閣主以及當初修建閣樓的奇珍閣弟子,隻是那些弟子基本已經因為壽命問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時言打算來看看。
以他的能力來了自然是不會被杜馬、薛一星發現的,但是現在的時言可是舞裝的。
時言輕輕念了一段杜馬和薛一星從來沒聽說過的口訣,暗室的門開了。
暗室裡,正好穿好了衣服,準備出去觀察時言的代號五,瞬間警惕起來。
被發現了?
他躲在暗室門旁邊,手裡拿著匕首,等著對方進來就給他一下。
但看到衣角的一瞬間,他的匕首就已經刺了下去,隻是那人直接連劍都沒有拔出,以劍鞘擋著,代號五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大的力將他直接吹飛,眼看著要撞到牆上,代號五將匕首插到地上,滑行了一大段路,背後的牆則變成了柔軟的海綿。
就算如此也沒能卸掉這股力,最後代號五還是撞到了海綿上。
本來按他的幻術,他撞到海綿上應該不會覺得疼,但是事實上雖然眼見是撞到了海綿上,沒有發出聲音,他自己卻感覺撞到了一麵鐵牆上,瞬間受了內傷,一口血噴了出來。
代號五擦了擦嘴角的血,抬眼望去,終於見到了打傷自己的那個人。
時言。
他皺了皺眉,糟糕,刺殺的計劃被發現了,以他現在的能力殺不了時言,如果變成閣主倒是有機會,但是代號五絕對不可能使用這個方法。
“幽冥閣的?”意外的是時言居然好像知道他是誰。
代號五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四周,根據剛剛的幻術海綿,他基本確定,他的幻術對對麵的人無效,之所以那幻術變出來的海綿還可以達到讓他撞擊而無聲,多半也是對方不想引起注意,故意放了點水。
代號五心裡略微多了一絲恐懼感。
被上天寵愛的這群星星,到底是不一樣的,上天偏愛得太過分了,對方的實力已經和年輕一輩呈現斷層一般的情況了。
一般來說任務失敗,代號五是應該自裁的,但是在來之前閣主特地吩咐過他們,如果被發現了,就把她給的東西交給對方。
代號五看了一眼床邊的劍譜。
時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那本自己寫的劍譜,走過去拿到了手裡,翻了翻,很快發現了書本裡最後一頁上天依的留言。
他看完了,皺了皺眉。
天依搞什麼,派刺客來暗殺他們?
為什麼?
而且她應該知道才對,幽冥閣的小刺客可殺不了他們,除非天依親自出馬,尚且有些希望。
“不用緊張,坐下吧。”時言對一旁的代號五道。
她是想提醒他們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