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四本書(1 / 2)

黑幕流文豪 浮生然也 10787 字 7個月前

樹影婆娑,山風陣陣。

菩提閣修築在一座高山之巔,如果想要上去,首先就要經曆一番毅力上的磨練。

彆以為這隻是對於普通人而言,事實上對於修士也是如此,所以說要想加入菩提閣的人,必然是鐵了心的。

山林間,不時有僧人進出,他們劈柴掃地,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偏偏又是整個天界修煉最為順遂的存在,因為修仙就是修心。

懸崖之上,一塊青石懸在峭壁上,它不是生長於峭壁之中,似乎是被誰搬運到了這裡,偶爾有風吹來便讓人擔心這石頭會隨之落下。

而青石上,坐著一個和尚。

清風吹起他的僧袍,他逼著眼,似乎是在感受天地。

“印容,好久不見。”一個男聲從林子裡傳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到了。

和尚一動不動,像個假人。

但是雙方都已經知曉對方自己自己。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印容問。

“想讓你認識一個人。”時言說。

印容轉頭,他知道時言帶了一個人來,那人的氣息很亂很嘈雜,像一個人,又像是有千千萬萬個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印容覺得那人應該算不上人。

不過既然時言說了是人,那便是人吧。

接著他就看到了代號五。

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驚詫,在印容的眼睛裡,代號五的樣子不是薑硯的模樣,而是一團混合著各種氣息的看不見臉的人形靈物。

看到了印容眼裡的驚詫,時言突然笑了,因為菩提閣的位置問題,時言之前從來沒有帶代號五來見過印容。

如果早一點帶來,或許也能早一點知道。

但是這種事情就算早一點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毫無意義。

“這位是?”印容問了一句。

“我的弟子。”時言回答他,頓了一下,又開口道,“或許也能成為你的弟子。”

印容沒有說話,雖然時言的話很奇怪。

“代號五,你給印容看看我的劍。”時言對代號五說。

他說的是看他的劍,代號五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代號五也知道,時言和印容是朋友。

在一個人的朋友麵前變成他朋友的模樣,大概不是個好的決定,如果是代號五自己,代號五覺得自己會非常生氣。

但是時言讓他這麼做必然是有原因的,代號五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此時此刻,他信任時言,非常信任。

所以最後他還是變成了時言的模樣。

當一個一模一樣的“時言”出現在了印容麵前,印容便知道了時言為何要帶代號五過來了。

那是一模一樣的氣息,劈出的那驚天一劍和時言的一模一樣,甚至連那其中蘊含的道也一模一樣。

如果隻是長相那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連劍道都可以模仿,那隻能說明,天道允許了這一點,或者說就是天道搞出來的。

這是為何?

其實印容等幾乎可以說是將自己的道全全貫通的閣主們,早就感知到了世界的悄然變化,這個世界的壽命將儘,就算是千萬年後再次重來,那也不再是這個天道了,新的天界會誕生新的天道。

而他們在了解到這個事實之後,便已經準備好了同天界一同消失。

“這是......”印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過了許久,才道,“紀念品?”

“非也。”時言說完,望著印容的眼睛。

印容望了望周圍的天地,突然說:“最近各處長老都有異動,隻有我這兒安靜得很。”

“可不止是你,還有天依。”時言道。

“確實。”印容點頭。

菩提閣和幽冥閣就像兩根難啃的骨頭。

一個是因為印容無牽無伴,他若是有在意的人,大概就是他這位多年的老友時言了。

而幽冥閣不一樣,刺客們對閣主天依忠心耿耿,無從策反,幽冥閣也沒有長老。

倆人再沒有說話,一切都在不言中。

離開的時候,時言沒有帶走代號五。

代號五其實是不想留下的,但是他看到了印容給的東西,那是一個代號六的腰牌。

“代號六怎麼了?”代號五有些緊張,他心裡有不祥的預感,他甚至腦子裡出現了最壞的可能,那就是代號六已經死了。

其實這很正常,畢竟任務失敗了,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印容卻突然笑了出來:“這倒不是,之前天依突然寄來一個腰牌,我還看不懂什麼意思,你來了,我就懂了。”

天依根本沒有派出所有殺手去刺殺各個閣主,天依作為幽冥閣閣主,對於閣主們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能殺死閣主的,隻有他們同等級的人,以及代號五這個身上帶有外掛的存在了。

所以她騙了代號五,不過是想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送來的腰牌,一個是提醒,一個就算是信物了“幽冥閣之後會有個刺客來,你們可彆把他殺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當然了,或者也有警告那些長老的意味在吧。

幽冥閣的人可以輕易潛入你們之中,所以你們那些算計可以收收了。

事實上,那些長老的打算真不算什麼,所有的算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空談,因為就算他們拿捏了閣主們在意之人,他們也可以在長老的人還沒來得及傷害他們之前將他們救下。

除了一種情況。

那就是天道要拿他們在意的人做人質。

“接下來你就先跟著我吧。”

印容閉上眼睛,再次感悟天地,整個人的情感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杜馬幾人跟著時言回去,之後代號五沒有再回來過。

晚上,依然是漫天繁星。

這個時代沒有汙染,每次到了晚上,都能看到無數星星在宇宙這個大舞台上閃耀著。

他們隻是立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足夠用自己的光芒照亮周圍。

隻是宇宙如同坍塌了,星星還能單獨存在嗎?

杜馬望著漫天的繁星,突然冒出一種衝動,他就是覺得那個時言就是舞,他想去問問。

憑借著這股衝動勁,杜馬到了時言的房間門口。

到了這兒他才感覺有些緊張了。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門開了。

“杜修士,有什麼事情嗎?”時言穿得很是整齊,大概也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吧。

許澤和薛一星之前就看到杜馬朝著時言的院子來了,所以跟在他後麵,這會兒躲得嚴嚴實實,悄悄看著這邊的情況。

杜馬被時言這突然一問,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東看看西看看,然後就看到了許澤和薛一星。

倆人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躲了起來。

杜馬:......

杜馬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裡準備,總算是下定決定要說了,突然卻被時言打斷了。

“抱歉了,杜修士,我得去時沁那裡一趟,或許你有事可以跟著一起過去。”

時言友好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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