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你與烤羊肉串(1 / 2)

汴京覓食記 沈知何 8510 字 8個月前

飯後,就顧昀同學的科考遺留問題,陸雨昭被留了下來。

顧臨峰提議送顧昀去國子監讀書,老太太當即否決,“去國子監做什麼,吃不飽穿不暖的,況且他剛娶了親,這像什麼話!”

顧臨峰:“哪有這麼誇張?國子監乃我朝最高學府,被母親您說得——”

“總之我是不同意的,阿昀身子弱,我怕照顧不好。”老太太固執地說。

陸雨昭默默歎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說這老太太溺愛小孫子了。

就那種盼望其成材,又不願意他吃一點苦受一點累那種異常矛盾的老媽子心態。

見老太太和顧父僵持不下,顧暉道:“行了,爹,祖母,先讓他在家裡讀著書吧,總歸今年的科考他也參加不上。”

姚汐:“阿暉說得是,先在家念著吧。”

她又說:“雨昭要多敦促阿昀讀書,多拘著他點。”

不是,咱們好好當著媳婦背景板,為什麼要cue我啊?

虞太夫人:“是了,阿昀是你的夫君,是相伴一生的人,他好你好,總不能這樣冷著。”

其實陸雨昭嫁過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對新婚夫妻沒啥感情,像一對陌生人。

老太太便明裡暗裡地講,翻譯一下就是:你最賢惠了我就看中你這點,我知道紈絝哥不靠譜冷落你天天在外麵浪你受委屈了,但你們已經捆綁一生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學會夫妻相處之道儘早圓房讓他收心懂得責任兩個字怎麼寫……

陸雨昭聽罷,掩麵做出泫然欲泣的委屈樣子,“郎君……他不碰我。”

她冷靜推鍋。

虞太夫人歎了口氣,拍了拍陸雨昭的爪子。

她喚來候在外廳的仆婦說:“去跟二郎說,今天再睡書房,或者出去睡,我就沒這個孫子。”

“……”陸雨昭掀了掀唇,彆啊,彆啊!

她這鍋沒推走,反倒砸了自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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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來報時,顧昀正在院子的梧桐樹下石桌坐著點茶。他一邊往茶盞裡注入沸水,一邊全神貫注地用茶筅攪動茶湯。不能濺出來,亦不能攪動過慢,以至於沒有湯花浮現。

點茶這種風雅事,在當朝極為流行。

點茶要掌握好分寸,一是調膏要勻,二是注水緩而準,落盞無聲,三是攪拌動作不急不徐,以至咬盞。

顧昀除了讀書,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他那群狐朋狗友最喜歡喝他的茶,也最喜歡同他鬥茶,戲稱他一句“點茶三昧手。”

他的侍從阿寬站在石桌邊,用蒲扇扇著小火爐,憨憨問顧昀:“不準睡書房,不準出去睡,那不是要和陸娘子一起睡?郎君,你就去睡嘛,那屋子本來就是你的,書房的床多硬啊。”

仆婦憋笑,顧二郎身邊這個侍從真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又憨又呆。

剛要退下,顧昀喊住她:“陸娘子怎麼同太夫人說的?”

仆婦有點難以啟齒,“娘子就講……郎君,不碰、碰她。”

顧昀不用想象,就能猜出她擺出的一副低眉順眼的委屈樣子,輕哂一聲。

仆婦退下後,阿寬恍然大悟:“哦!太夫人是要逼郎君圓房啊!”

顧昀丟了茶筅,斜他一眼。

阿寬撓了撓頭:“郎君不想圓就不圓嘛。”

顧昀端起點失敗的茶,塞他手裡:“你閉嘴。”

阿寬張了張口,端起茶盞咕嚕咕嚕喝完了,他眉頭瞬間擰得老高。

“好難喝!”

顧昀袖子一揮,示意阿寬把石桌上的茶具都搬進臥房裡去。

他在床畔坐下,似笑非笑道:“咱們等夫人回來,全了她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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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昭不知道這裡的動靜,還以為和往常一樣,顧昀仗著虞太夫人的寵愛,她怎麼說,他依舊油鹽不進,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老太太放狠話,對他應該沒什麼震懾力。

所以,應付完顧家這一家子,她一踏進室內,就拆了所有發飾,披頭散發往裡走去。

天已經黑了,室內沒有掌燈,她正摸黑往床邊走,一邊要脫了褙子——

然後便借著灑進來的月色,看清了床邊坐著的人,她的便宜老公顧昀同學。

此時她正是一個詭異的姿勢,褙子脫了一邊,裡麵是抹胸,香肩半露,和顧昀四目相對。

臥槽,他怎麼在她房裡?

顧昀微抬下巴,靠在床邊看著女人,這幅香豔的畫麵。

女人背著溶溶月光,襯得瘦削的肩胛骨瑩白泛光,鎖骨精致而漂亮。

然後,他就看見陸雨昭麵不改額地把褙子扯上了肩膀。

顧昀:“……”

陸雨昭麵無表情地問他,“……你怎麼來了?”

顧昀看著她,陸雨昭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一副“拜你所賜”的神色,仿佛在對她說我怎麼來了你心裡沒點abcd數嗎。

陸雨昭欲哭無淚,“沒事我給你打個掩護,不必勉強。”

這黑漆漆一片太沒安全感了,靠床的紈絝顧同學目不轉睛看著她,給了她一種乾脆今天辦事交差的錯覺。

啊,她也不是抗拒做那事,就是覺得是雙方享受的事,形婚夫妻勉強肉.體多痛苦啊!

陸雨昭不動聲色往邊兒上挪,準備摸去燈籠出把蠟燭點了——

結果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撲通”一聲,往坐在床邊的顧昀身上撲了上去。好家夥,她直接推到顧昀,還是個跪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勢。

轟——

氣血從腳底板升騰到頭頂,陸雨昭一張老臉沒忍住紅了。

太尷尬了,太詭異了。

顧昀猝不及防被人推倒,愣了須臾,然後低低笑了起來。

“夫人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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