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咕嘟嘟,季憂喝水。
老頭大夫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問了問季憂的家境,還問了他以後的理想,像個慈祥的長輩。
季憂禮貌微笑,但卻心生警惕,不願多言。
人在江湖,跟腳必不能輕易透露,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禍根。
但後來聽說老頭不收診金,他的話匣子便打開了。
這是他在玉陽縣生活兩年半養成的性格,對所有不收費的人都相見恨晚。
“所以你來的那天,就搶了那匡姓小友的銀子?”
“誒,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搶呢,老頭你多不禮貌。”
“讀書人?那匡小子才是讀書人吧?”
“……”
“搶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搶呢!”
於是沒多久的功夫,一陣年邁而爽朗的笑聲響起,其中還有一陣狗裡狗氣的笑聲不斷參和其中。
而在門外的院中,頭戴簪花的吉祥殿主正在坐在石桌前,端杯飲茶。
冬日氣溫很低,小爐上的茶水沒多久就涼透了,需要她化靈氣為火,不斷溫著。
此時她剛溫好一壺,聽著院中的笑聲感到意外。
昨夜早上,有學子當街遭遇襲擊的事便在內院傳開了。
無數人都將那武道雙修的弟子傳的神乎其神,也令她倍感驚訝。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師尊今早忽然從雲海深處的竹林小屋出來,說要到外院逛一逛,看一看。
她以為師尊是獨居深山太久,想看一看人間煙火,於是隨他一道而來。
但令尤映秋沒想到的是,師尊卻直接來了碧水湖雅園,看望那個神念消耗後陷入昏睡的外院少年。
正在此時,屋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尤映秋起身看去。
師尊已經出來,叨念著莫送莫送,便出門。
“師尊看完了?”
“看完了。”
老頭含笑點頭,背著手走出了碧水湖雅園。
尤映秋微微一愣,感覺她的看與師尊的看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她說的是看望,而師尊的看似乎是觀察。
一如當年她去爭那吉祥殿殿主時師尊說過的,就你吧,我看你不錯。
她不知道師尊說她哪裡不錯,但據說師尊這種修為的人,連你的靈氣如何運轉都能夠一眼看清。
而當兩人前腳剛剛離開院子,空中便有風聲赫赫。
曹勁鬆踏空而來,落於院中,已經滿頭虛汗,在寒日中頭冒青煙,如同氣蒸。
往日在這院中飛來飛去,隻需幾分靈氣便夠,今日卻像是撞了邪,怎麼飛都飛不到。
碧水湖上的石拱橋他好像是飛過了五次,但他又沒有證據。
此時,他終於飛到了目的地,不由得感歎自己的高深修為與錚錚鐵骨的大毅力。
“季憂也不知醒了沒有……”
曹勁鬆推門而入,便見到季憂正坐在床上伸著懶腰,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季憂正打著哈欠,見他入內道:“那大夫挺不錯的。”
“?”
曹勁鬆懵了一下,心說誰請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