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年跟寧虞喝酒不上臉、隻紅耳根不一樣。
黎淮透著夜色也能看清眼前緊緊禁錮著他的人滿麵通紅, 兩汪眼睛一閃一閃的,嘴巴一癟全是水:“他們欺負我,我老早就裝醉了, 他們還欺負我……”
但黎淮完全不理他, 先是看了看他身上和今天出門前無異的裝束, 然後又扭頭看被打得更開的窗簾窗戶:“你又是翻進來的?”
寧予年點頭啊點頭。
黎淮鮮少地皺起了眉:“喝了酒還翻,以後我就直接把窗戶鎖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養成了習慣。
黎淮今天睡覺也忘了把窗戶關嚴,窗簾總被漏進來的風吹的一蕩一蕩。
月光也跟著灑進來。
寧予年側躺在他跟前,滿臉都寫著不以為意, 抓起自己放在他臉上的手便遞到高高翹起的嘴角邊:“你才舍不得鎖。”
寧予年原本就生了一副無辜相,現在喝過酒, 更無辜了, 一雙眸子星光點點,望向人認真到極致反而露出點其他的東西。
黎淮心裡軟了, 問他喝了多少,難不難受。
寧予年當然說難受。
但黎淮問哪裡難受。
寧予年就可憐兮兮握著他的手說:“沒吃到燒烤, 心裡難受。”
黎淮:“明天周日。”
寧予年臉上更苦了:“明天也要回公司加班,我現在就想吃……”
黎淮定定看了他一會,像是在考量他究竟醉了多少:“那現在能上哪吃。”
結果寧予年等的就是這個,彎著眉眼一把將人撈進懷裡撈得更緊:“這裡不就能吃!”
說完他直直照黎淮的嘴唇, 嘀咕著吻下去:“你今天吃了什麼, 我就能吃什麼。”
這次的吻不同以往。
寧予年掃蕩進來的舌頭很主動, 很燙, 重重攪擾在黎淮柔軟的唇齒上,沒有拆吃入腹的急迫, 而是極富技巧的糾纏著。
深深淺淺, 黎淮毫無防備, 幾乎是壓倒性地被拿走主動權。
呼吸混亂地交織著,酒精充斥在兩人口鼻,黎淮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隻能由著寧予年讓他一起沾染上醉意。
等他回過神,黎淮的瞌睡已經徹底醒了,望向覆在自己身前人的眼神也變了。
寧予年鬆開他的唇,支起身子深深看他:“……我去浴室拿東西?”
但黎淮微微起伏著胸膛說不用:“我放到枕頭底下裡了。”
寧予年當時伏在他身上沒動。
黎淮主動反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你喝了那麼多,還能做嗎?”
寧予年一看見枕邊包裹在那些東西上,白玉般修長潔淨的手指就忍不住了,輕輕鬆鬆將人從床上抱起來,改成坐進自己懷裡:“寧虞一般喝成這樣就做不了?”
黎淮低頭摟他的脖子:“我以為你喝多了。”
寧予年埋進他頸間,鼻翼深深翕動著:“你要是趕在我茶進去之前幫我把上衣脫了,等會你受不了,求我一次我就停下來,但如果我先茶進去了,今天晚上就都聽我的。”
黎淮心底擠壓已久的東西立刻被這個提議剝開,扔到台麵上:“你確定嗎?”
“當然。”寧予年眨眼看他,“你好像很有把握。”
黎淮首先就把他領帶扯了,難得興味揚起唇角:“那好啊。”
寧予年昂臉和他對視說:“到時候求我的時候記得聲音小點,隔壁還有寧虞。”
遊戲真正開始,黎淮才察覺寧予年之前的種種並不是吹噓。
寧虞的風格更多是粗重淩厲,但寧予年很有耐心,輕輕摟著你,好像隻用了三分力氣就能讓人徹底軟在他懷裡,一點一點開荒拓土。
黎淮是很典型的冷白皮,渾身上下剝乾淨了在昏暗的月色下也能反出光,但那兩粒開在莽荒雪地裡的紅莓,實在讓寧予年愛不釋手。
“我又不是處,你再這麼弄肯定輸。”
在這個遊戲,黎淮的最大的困難就是寧予年襯衣上那一溜紐扣,隻要挨個解開了,就等於全勝。
但寧予年還是執著地慢條斯理著。
以至於黎淮解到最後一顆紐扣剛決定等等他,嘴裡說出的話就因為寧予年忽然的動作變了調。
寧予年昂臉望向黎淮的臉上依舊帶著無辜:“比我想的還要稍微難找一點,寧虞真的每次都讓你高興了嗎?”
黎淮跟寧虞早就過了這樣的階段太久太久。
寧予年猛一下這樣,他明顯有些不適應,心臟直直往下墜落著,隻有雙手一起抓在寧予年肩膀上才能夠到一點底。
寧予年問:“我還肯定輸嗎?”
黎淮不說話了。
後來,寧予年看他嗓子都啞了,正想著來日方長打算下次再來,一股似有若無的煙味便飄進他鼻子裡。
寧予年停下來仔細辨認。
黎淮以為他終於歇業,結果一口氣還沒喘勻,寧予年卻著了魔般,忽然變本加厲起來,直到他渾身關節處通紅,背彎高高弓起。
黎淮重新落回被褥時眼角已經滲出生理性淚水。
寧予年這才俯身下去細細吻了吻他的眼睛:“好了,我不弄了。”
黎淮被抱進浴室清理乾淨的時候,不知不覺便合上眼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