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項目進入純創作階段, 鐘亦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所以黎淮結束采訪打道回港市,鐘亦也跟著回。
幾個人加上春棠,約著單廷吾、陶永傑一起又在酒莊吃了頓飯。
黎淮順道把陳密也叫上了, 因為他覺得單廷吾大概會是陳密的理想型。
結果一頓飯吃下來, 單廷吾有感覺是的確有感覺,就是這個感覺的方向不太對,一雙眼睛淨黏春棠身上。
陳密在旁邊沒看兩眼,便咬著筷子開始受不了,無奈朝黎淮遞去一個聳肩。
他算是明白了, 這年頭的1,就喜歡乾1。
但光單廷吾有感覺也沒用, 春棠就對他完全不來電。
飯後, 單廷吾當著所有人的麵要春棠聯係方式,春棠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拒絕不給, 直截了當:“我微信隻加兩個人。”
單廷吾大概對春棠和黎淮的關係有所耳聞:“一個是黎淮, 另一個是誰?予年嗎?”
寧予年首先“wow”出聲否認:“可不是我。”
那必然就剩寧虞。
單廷吾的思路也簡單:“不是對象就行。”
但春棠根本沒多搭理, 畢竟他過不了幾天就要回巴黎,以後會不會見麵都還不一定。
鐘亦看完插曲,抱著胳膊撞了黎淮一下,問明天去醫院要不要人陪。
黎淮下意識將視線投向寧予年。
但在各位哥哥麵前向來話不多的陳密難得插了句:“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突然要去醫院。”
他之前都沒聽說過。
寧予年幫著回答:“應該消化有點問題,吃東西總容易覺得堵著不舒服,打算去醫院看看。”
陳密追問的反應出乎所有人預料, 問:“是上月複還是下月複?”
黎淮愣了一下:“上月複吧。”
陳密:“是哪種不消化, 脹氣有嗎?”
黎淮更愣:“有的, 就是覺得有口氣堵在那出不來。”
陳密皺起一點眉:“那可能是胃潰瘍,明天早上空月複去醫院吧,先檢查幽門螺旋杆菌, 然後做個胃鏡,會很難受。”
黎淮看向他的眼神頓時有些不一樣:“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陳密摸了下鼻子:“就......我自己以前潰瘍過,比較有經驗,不過現在好了。”
在場幾人皆是一頓。
胃潰瘍的成因很複雜,飲食習慣、精神壓力、微量元素不足等等各種各樣的原因,都可能導致潰瘍。
一旦得上,養起來不容易,不僅沒好的時候要忌口,好之後的半年一年內,最好也不碰辛辣刺激,以及一切高澱粉不容易消化的東西。
但倒過來看,最開始想得上潰瘍,其實也沒那麼容易。
黎淮今年三十一,沾染一下尚且正常。
但陳密一共也才二十出頭,他嘴裡的以前得過,現在好了,那就是歲數至少要往前再推個一年半載。
年紀輕輕的,怎麼會胃潰瘍?
現場大家心裡都有疑問,但沒人貿然出聲問。
黎淮狀似無意朝寧予年看了一眼,寧予年很快意會,轉頭便問陳密明天早上有沒有事。
陳密不明所以:“沒事,明天一天都沒課。”
寧予年欣然做出一個“那太好了”的神情,眼也不眨說:“明天我跟春棠臨時都有事,乾脆你陪黎淮去醫院,正好你也比較有經驗。”
鐘亦抱臂垂下的麵上,饒有興致挑了下眉。
陳密隱約覺得有哪不對,但他又覺得寧予年跟春棠如果不是真有事,不可能把陪同的工作拱手讓人。
所以他也隻是在心裡遲疑了一下便點頭:“我可以的。”
後來幾人分開,春棠第一件事就是問寧予年他明天有什麼事。
寧予年無辜表示他哪知道。整個就像剛剛配合黎淮給陳密“下套”的人不是他。
當天晚上陳密就沒閒著,給黎淮發了好多關於做胃鏡有多難受的描述,說他做的時候,眼淚基本是生理性往下流,根本不受他控製。
黎淮想著,那麼粗一根管子直接從嗓子眼一路伸到胃裡,能不難受嗎。
陳密還說,他一度因為胃鏡,對給人口產生心理陰影。
寧予年本來沒什麼想法,後來被陳密左一句、右一句搞得也跟著開始緊張了,睡覺之前抱著黎淮反複確認:“真的不要我陪嗎?你如果不想我出現,我就單獨開個車跟著你們。”
黎淮樂了:“去趟醫院而已。”
寧予年卻難得開始磨嘰,黏黏糊糊挨在他身上不肯挪窩。
最近黎淮因為日益嚴重的脹氣不消化,有時正常睡覺都成問題,更不用說維持正常頻率的姓生活。
寧予年好不容易看著黎淮今天好像感覺還行,大手立馬順著他的睡衣下擺莫進去,起了什麼歪心思不言而喻。
但黎淮今天剛從海邊回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路途奔波,月要酸背痛,現在沾到床上隻想睡覺。
寧予年好聲好氣哄:“就一次。”
黎淮伸長胳膊,把床頭燈關了表示自己無聲地抗議。
漆黑的房間裡,兩人誰也看不清誰,摸黑對峙。
寧予年實在憋得有點久,湊近他耳垂小聲征求意見:“用嘴可以嗎?”
黎淮靜默了一下,給出了一個他認為有理有據的回答:“醫療常識,做胃鏡前八個小時要空月複。”
不能亂“吃”東西。
房間裡詭異地沉默了兩秒,然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都什麼跟什麼。
儘管沒有必然聯係,寧予年每次也並不主張黎淮咽進去,但他還是再次退而求了其次,用更低的聲音說:“那我就層層。”
黎淮其實已經感覺到月要後的東西,他的訴求很簡單:“我能睡覺不管你,你自己看著弄嗎?”
“這能睡得著?”寧予年其實不信,“要麼你把手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