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鸚鵡原來的主人一定沒好好照顧他們,喂水器裡都長綠毛了,喂食器上也積累了一層厚厚的垢,很惡心。
至於籠子……………
也沒乾淨到哪兒去。
先湊合一下,等會他讓管家去買個新的大的。
他拿著替換下來的舊物,匆匆離去。
梁欣欣沒有在意,身後再次響起腳步聲的時候,還以為是他進來了,笑道:“你又拿了什麼?你還真是藏了個百寶箱呢!”
身後卻沒有人回答。
梁欣欣一扭頭,看到了一臉凝重的梁宥?。
她的好心情瞬間全被破壞了。
“進來不會敲門?”梁欣欣很不客氣。
梁有?歎氣:“敲了,而且你的門開著。”
她沒聽到,估計是真的疏忽了。
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跟我回去。”梁有沒等到她下樓,隻好上來請她。
梁欣欣嗤笑:“給我個理由?”
“說實話。屬於小姑的那一份,本來就該是你的,就算你不去,也是被其他幾房瓜分掉,你為什麼不去呢?就算你要嫁給楚唯征,你也是需要嫁妝的。要不然你在婆家也抬不起頭來。”梁有?苦口婆心。
梁欣欣反問:“然後呢?為了那點錢,讓你媽媽再來暗殺我是嗎?你不會不知道楚唯征的媽媽替我挨了一槍吧?”
“這事我知道,我已經去楚先生的公司給他道歉了,也找了楚太太,送上了慰問金。如果你覺得不夠,你可以提要求,我儘量滿足。”梁有?歎氣。
他也是不得已。
他沒想到大伯沒有死,而現在,大伯聯係了他,讓他站出來平定亂局。
大伯也不怕他反水,因為大伯讓人綁架了他的媽媽和小兒子做人質。
他不可能不聽話。
至於為什麼大伯沒選自己的子女,簡單。
大伯的子女,養廢了。
這事隻能怪大伯自己,太好色了,大房妻妾之爭不斷,導致那些孩子全都養得偏激又殘暴,要麼直接做米蟲,當廢物,當花瓶。
全都是爛泥扶不上牆。
三叔和四叔家的,也都是些紈絝子弟。
要麼好色,要麼好賭,還有喜歡虐待幫傭和女友的,沒一個好東西。
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說,梁家到了孫子輩這一代估計要衰敗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
不過大伯不想認命,這些年,大伯一直帶著他做事,所以大伯叫人找到他的時候,他並不是很意外。
他一開始就不信大伯會這麼簡單的去世。
現在,怎麼妥善料理幾個長輩的喪事,以及怎麼處置爺爺的遺產,就是大伯對他的最重要的考驗。
通過了,他就可以得到大伯的重用。
通不過的話………………
混吃等死吧,等著梁家就這麼烏煙瘴氣的鬥下去,敗光家底,淪為全香江的笑話。
他必須做點什麼,而他清楚,大伯非常看重小姑。
那麼,幫小姑的女兒爭取一份家產,就是最能體現他忠心和能力的地方。
可惜,他到現在都勸不動這個表妹。
隻能親自上樓,賠不是。
梁欣欣沉默地打量著他。
他沒道理幫她,因為她的存在隻會削弱他得到的利益。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大舅安排的。
可是大舅如果真想讓她現在去爭,不可能給她開一張空頭支票。
顯然,大舅是在考驗梁,僅此而已。
隻是她沒想到,梁有這麼笨。
她不禁好奇:“你是不是一直跟著大舅做事?”
“是。”梁有?是梁家一群孩子裡麵最省心的一個,所以早早就被大伯看上了。
其實他不見得有多聰明,僅僅是因為聽話,就顯得格外出類拔萃了。
真是矮子裡頭拔將軍。
梁欣欣不懂了:“既然你跟著大舅做事,你不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道理?“
“抱歉,我聽不懂。”梁有?還算謙虛,沒有裝大爺瞧不起人。
梁欣欣隻得歎氣:“首先,我很感謝你願意分我家產,說明你是承認我媽媽和我的。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會記得你今天的善意。其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代持?我剛來幾天,還不是很了解你們這裡的商業模式,但是我已經看到了報紙上有
這樣的字眼。我想,按照字麵的意思來理解,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代持的方式?畢竟我的出現,隻會引來梁家的血雨腥風,說不定還會有人把阿公去世的責任推到我身上。與其這樣,你不如想想辦法,用你自己的名義多爭取一些。給不給我無所謂,
起碼你可以跟大舅表明一個態度,就說一部分是代持的,留著給我。這樣,是不是比你帶著我回去,跟所有人叫板更有效果呢?”
梁震驚不已。
他傻眼了,怔怔地看著梁欣欣。
沒想到她這麼年輕,還是個鄉下來的,卻能夠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想到了最佳的解決方式。
沒錯,她回去,肯定會有新的血雨腥風,可是,如果她隻是楚家的兒媳婦,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他,是梁家的子孫,名副其實的,二房長孫。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楚家這麼看重梁欣欣了,柔弱可欺的外表下,是一顆玲瓏剔透的聰明心肝。
他忽然笑了:“楚唯征眼光很好,我得提前恭喜他了。”
“謝謝。”梁欣欣態度和緩了一些,但還是確認了一聲,“你們家,有人失蹤了嗎?”
“我媽和細崽在大伯手上。”梁有?知道她在問什麼。
梁欣欣鬆了口氣:“那就好。”
好嗎?梁宥真是哭笑不得。
他很不好。
他歎了口氣:“你很聰明,保護好自己。明天出殯不要遲到。”
“知道。”梁欣欣客氣地送他出去,看在大舅的麵子上。
梁有?走後,梁欣欣一扭頭,看到了眼神複雜的楚向烽。
好討厭這個人,招呼也沒打,就這麼擦肩而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楚向烽居然沒有嘴賤,不容易。
夜晚很快降臨。
楚唯征又去上夜班了。
他昨天送了一批內地的亡魂去了對麵,今天又來了。
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亡魂,身前是一臉嚴肅的黑白無常。
楚唯征把亡魂交給他們,問道:“怎麼樣,這三個人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