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結婚(1 / 2)

楚唯征並不意外。

這因果輪轉眼的強大之處就在於,隻要持有人的能力足夠,想看到指定對象的前世今生以及未來,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現在還太早了,梁欣欣等級不夠。

所以梁欣欣一定給不出具體的有用的信息。

於是他進了臥室,手寫跟她交流。

果然,她的視野隻局限在農家小院裡麵,至於小院外麵是什麼樣子,不清楚。

這就難辦了,中國那麼大,院子外是青山還是綠水,亦或是荒漠,草原?

全無線索。

他隻能鼓勵她:“起碼你成功找到了阿公,等到等級升上來,會看清楚的。”

也隻能這樣了,梁欣欣笑著擦去淚水,伸手撫摸楚唯征的心口:“對不起,又讓你難受了。”

女孩子家的手,柔弱無骨,隔著西服和襯衫那輕薄的料子,像是一雙小貓爪子在撓他的心。

他一把摁住,眉目深邃,極力克製住那股原始的衝動:“走,登記去。”

梁欣欣跟上,到了走廊,楚向烽遞過來一張賀卡:“祝福你們咯,百年好合。”

梁欣欣收下,說了聲謝謝。

到了車上才拆開,裡麵隻寫了一句話:“嫂子不準欺負我哥!隻準我欺負!”

果然癲癲的,嘖。

梁欣欣把賀卡遞了過去,楚唯征挑眉:“彆理他。”

做的什麼黃粱美夢,還想欺負他?

他把賀卡隨手塞在扶手箱裡,懶得多說。

本地法律,年滿16歲但未滿21歲的需要提供家屬簽署的未成年結婚同意書。

這很麻煩,所以還需要梁家那邊來人。

梁有?隻是表哥,不太好越俎代庖,便把大太太高細妹勸了過來。

大太太以前很有鬥誌,鬥這個小老婆,鬥那個姨太太。

自打梁國興宣布死訊,她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既不鬥了也不鬨了,像是一株即將枯萎的老樹秋藤,眼神都沒了光彩。

她以大舅媽的身份簽署了同意書,沉默地轉身,回家去了。

像一道鬼影,來去無聲。

遞交了擬結婚通知書後,需要在婚姻登記處和婚姻登記事務及紀錄辦事處公示十五天到三個月。

公示期結束後,雙方需要在三個月內舉辦婚禮,領取結婚證書。

流程比內地複雜。

所以今天過來,隻是遞交通知書而已。

梁欣欣說不上什麼感覺。

早上醒來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緊張,惶恐,生怕自己重蹈爸媽的覆轍,可是現在,她已經平靜了下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失敗,她也會想辦法爬起來的。

畢竟,媽媽都還活著不是嗎?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從辦事處出來上了車,梁欣欣剛坐下,楚唯征便遞過來一隻紅絲絨的首飾盒子。

低頭打開,取出裡麵璀璨的鴿子蛋鑽戒,親手給她戴上。

俯身親吻她的手背,楚唯征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就這麼依偎著,回了家。

接下來的日子,梁欣欣準備把重心放在陰陽輪轉眼的升級上。

所以她準備去廟街當神婆。

楚唯征不同意:“那裡太亂,不安全,彆去。”

“可是我想升級。”梁欣欣還以為他會支持自己,有點不高興。

楚唯征隻想讓她開心,索性喬莊一番,第二天跟她一起去了廟街。

不過,做神婆哪是那麼容易的,她支了張桌子,也豎了塊木板,豎著寫上兩句話??尋找前世今生來世,償還恩情彌補虧欠。

橫批:為親人還願。

整整一天,都隻有兩個老阿婆過來看了眼,沒問。

楚唯征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的,想勸梁欣欣回去。

梁欣欣不肯,沒人來她就繡花,倔強得不像是要做少奶奶的人。

楚唯征頭痛不已,很好,他終於意識到了六星養成難度的威力了。

他又不好天天陪著,他晚上還要上班,隻能讓阿桂出入隨行,護她平安。

第五天的時候,終於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拿著五蚊錢,來找梁欣欣還願:“我媽媽去年死了,昨天忌日,我昨天夢到她了,她在跟我哭,說她在下麵沒有錢用,你幫我問問是真的嗎?”

梁欣欣接過她這開張第一單的傭金,柔聲細語地問了問小孩媽媽的相關情況:“那你有媽媽照片嗎?回家拿我看看。”

小孩匆匆而去,又匆匆而來。

梁欣欣接過照片,就這麼坐著,死死地盯著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

周圍有人好奇,湊過來圍觀,總覺得她在騙人,甚至出言嘲諷,她全不在意。

隻管屏息凝視,嘗試看透這個女人的因果。

片刻後她歎了口氣:“你媽媽生前賭博,欠下巨額債務,還騙走了你姨媽家的錢,她的罪孽還沒有償還完,就算你們給她燒紙錢,她也是得不到的。回家想辦法,讓你爸爸先把姨媽的錢換了吧。”

小孩驚呆了,怔怔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神婆啊。”梁欣欣的語言能力進步飛速,日常交流勉強可以應付。

小男孩不可思議地點點頭:“可是我家沒錢了。”

“那就讓爸爸給姨媽打欠條?慢慢還?”梁欣欣也隻能這樣提議了。

小男孩想了想,沒有反對:“應該的,姨媽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小男孩走後,圍觀的人開始議論,懷疑小男孩是個托兒。

有個不信邪的老婆婆,拿著她去世兒子的照片,坐在了梁欣欣麵前:“你幫我看看,我兒子昨晚也哭著找我托夢,是因為什麼?”

梁欣欣笑著接過照片,又伸手要錢。

老婆婆扒開錢包,非常摳搜地給了梁欣欣一兜水(十塊)。

梁欣欣也沒有嫌少,幫忙看了看。

很快把照片還了回去:“抱歉啊,你兒子生前打架鬥毆害死了好幾個人,他正在地獄裡受刑,哭是應該的。受完刑就不會再托夢找你哭了。”

老婆婆麵色慘白:“你......你怎麼知道?”

“我是神婆啊。”梁欣欣笑著指了指自己樹的牌子,“阿婆你不要著急,地獄裡的時間跟人間的時間是不同步,過幾天你就夢不到他哭了。

畢竟她兒子死了三十幾年了,快受完刑了。

老婆婆將信將疑,接下來幾天天天過來,也不找梁欣欣看還願了,就那麼看著她給其他人還願。

終於,七天後,老阿婆坐在了梁欣欣麵前:“昨晚阿強找我托夢,說他可以投胎了!能不能幫我看看,他下輩子會做什麼啊?”

梁欣欣再次接過照片,並伸手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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