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年的心再度安定下來。
……是呀。
……哪怕在還有一點點希望不總比毫無希望好嗎?不管多困難,前方總歸是有路可走的,也許荊棘遍地,可荊棘難道就不能除掉嗎?
江慕白又說:“好好睡一覺,我們一起等待接下來的這一場仗。”
陸年年反握住他的手。
兩人的十指漸漸相扣。
陸年年說:“好!”
.
江慕白和陸年年一起回了她的家。
也不知是不是有江慕白在的緣故,陸年年睡得特彆安心。
她覺得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醒來時,外麵的天空晴朗,藍天白雲,陽光也分外明媚。她打開了窗戶,伸了個懶腰。煎餅果子的香味飄了進來。
她垂首望去。
樓下的早餐店已經開了門,老板娘攤著餅,正在給買早餐的客人做著煎餅果子。
排隊的隊伍很長,不過大多都是熟絡的麵孔。
陸年年認得,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老板娘笑容可掬,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陸年年的視線,抬了頭,和陸年年揮手:“嘿,年年!吃煎餅果子嗎?吃的話,我讓我閨女給你送過去。”
話音一落,老板娘身邊冒出一顆圓潤的腦袋,紮著兩根羊角辮,眼珠子黑漆漆圓碌碌的,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是可愛。
女孩兒嚷著:“年年姐姐!”
久違的場景再現,陸年年忍不住微笑,拔高了聲音:“好嘞,要兩份!”
打從接觸空間後,她仿佛有一整個世紀沒有吃過煎餅果子,這樣的場景也像是好些年前才出現過一樣。如今睡了安安穩穩的一角,起來時再見,內心隻覺萬分親切。
她紮起了長發,踩著拖鞋,出了房間。
昨天夜裡,江慕白送她回來後便睡在了陸柏的房間裡。
客廳裡十分安靜,隻有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地走著。
陸年年看了眼時間。
八點整。
她敲了敲房間門。
半晌,也沒人應門。
她不由一怔,又敲了敲,還是沒有人應聲,似是想到什麼,她麵色微微變,立即擰開了房門,隻見房間裡空蕩蕩的,床褥上的薄被和枕頭都不見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立馬回房給江慕白打電話。
電話尚未撥出去,門口便有腳步聲響起。
沒多久,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口。
江慕白單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拎著牛皮紙袋包裝的煎餅果子,說:“我下樓給你買早餐了,還有豆漿,喝嗎?”說著,他徑自走前,放下了豆漿和煎餅果子,空出手推了推眼鏡,含笑問:“睡得好嗎?”
“還……還好……”
陸年年抿抿唇,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眼前的江慕白沒由來有幾分陌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