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結婚隻有兩年的時間,但其實傅宵寒認識桑旎已經好幾年了。
在他的記憶和印象中,桑旎的情緒永遠都是平穩冷靜的。
他唯一一次看見她哭,是她小產的那一次。
當時他趕到時,手術已經結束了。
夜深人靜,兩家的人也都已經散了。
護工在她旁邊睡著了,而她則是安靜的坐在病床上。
沒有崩潰大哭,甚至連輕輕的抽泣都沒有,她隻是扭頭看著窗外,任由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
而傅宵寒當時做了什麼呢?
他已經忘了。
包括那個隻存在了不到三個月的生命,他腦海中已經沒有多少的記憶和感觸。
但此時,當時桑旎哭泣的畫麵突然又湧了起來,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已經是他見過的桑旎情緒起伏較大的時候了,除了……其他某些特殊的時候。
但她剛才卻伏在秦墨麵前哭到顫抖。
“傅總?”
對麵再次傳來了聲音。
傅宵寒也回過了神。
他也沒有再想,應了一聲後,重新開球。
一個小時後,傅宵寒換好了衣服從貴賓休息室中出來。
等他回到一樓球場時,桑旎他們也已經不在。
但在旁邊的椅子上,落下了一條綠色的頭繩。
傅宵寒認得出來,那是桑旎的東西。
可他沒有上前,隻瞥了那麼一眼後,轉身就走。
司機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看見他出來後,立即幫他將車門打開。
“傅總,回公司嗎?”
“嗯。”
傅宵寒上了車,也直接打開了平板。
上麵是正待他處理的郵件。
但司機剛把車開出體育館,傅宵寒卻突然說道,“掉頭。”
“什麼?”
司機有些詫異,甚至一時間還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掉頭。”
傅宵寒又重複了一次。
司機這才趕緊打了轉向燈。
“您是不是落什麼東西了?我進去幫您取吧?”
車子重新開到了體育館,司機問道。
“不用。”
說話間,傅宵寒已經直接下了車。
但等他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條頭繩已經不見了。
而且那座位上還換了新的人坐著,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女孩兒正拿著手機在拍照,臉上是盈盈的笑容。
注意到傅宵寒的目光,女孩兒還看了過來。
看見他的臉龐,女孩兒的眼睛明顯一亮!
傅宵寒卻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轉身離開。
司機依舊在門外等著。
發現傅宵寒手上還是空空如也時還愣了一下,然後給他出主意,“傅總,您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要不要我聯係一下體育館,讓他們幫忙……”
“不用。”
傅宵寒麵無表情的上了車,“一件垃圾而已。”
垃圾?
既然是垃圾,那為什麼還要特意回來找?
司機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隻默默的幫傅宵寒關上了車門。
另一邊,桑旎回來洗漱過後就直接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