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洞遇險(1 / 2)

陽春三月,春風和煦,草長鶯飛。黎國從京都到各個道府州縣都洋溢著打了勝仗的喜悅。

蘇亦行家住的青木府這樣的邊遠之地,因著是行軍必經之地,捷報頻傳,也接待了不少信使。沾了黎國大敗唐國的喜氣,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彩,宛如過年一般。

皇上高興之餘,宣布減免賦稅三年,舉國歡騰。

蘇家在當地是大戶人家,蘇亦行的爹爹蘇鴻信也是青木府下轄的三川州的知州。官職不大,權責不小。蘇家是書香門第,因此對於兒女的管教也頗為嚴格。

蘇知州在當地也頗有些威望,他為官清廉,又不迂腐,平日裡對百姓也是愛護有加。但讓蘇知州更出名的卻是因為另一件事——女兒奴。

這都要歸功於他的夫人,接連替他生了四個兒子,總算盼來了個小女兒。蘇知州那時已過不惑之年,得了這女兒自是疼愛有加。

他沒有似尋常人家一般替她取些鶯鶯燕燕花花草草的俗名,而是取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一詩中的兩個字。

蘇亦行自小嬌生慣養,但因著有父親和四個兄長的回護,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平日裡也是嬌滴滴的,十分可人。她娘親還經常帶她去施粥贈藥,當地不少人都有幸目睹過這位蘇家小姐的芳容,紛紛稱她是三川州第一美人。

當然蘇亦行覺得,大約也是因為她心善,旁人才會覺得她好看。母親也常常教導她,美貌不過是皮囊而已,人要心存善念,才能有福報。

她一直深以為然,直到那一天......

那日,蘇亦行正在家中刺繡,她一雙白嫩嫩的小手雖說是嬌生慣養,卻繡的一手好活兒。丫鬟鹿兒快步走進來,歡喜道:“小姐,雲朵姑娘來了。邀您出去踏青呢。”

蘇亦行放下了手中的刺繡,心中已經是迫不及待,卻還是先去請教了娘親,得了準許之後才去前院快步走向了雲朵,小姐妹倆執了手,歡歡喜喜出了門。

雲朵是她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兒,她爹在蘇亦行父親門下當差。雖同是女子,雲朵卻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乳名。

兩人坐在出城的馬車上,蘇亦行執了她的手認真道:“我覺得即便是女子,還是應當有自己的姓名才好。朵朵,不如我替你取吧?”

雲朵歎了口氣:“取了也沒有用,很快我就要冠夫家的姓了。”

蘇亦行愣住了:“你...你許了人家了?!”

雲朵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惆悵。

“誰家的公子這麼好運?”

“是州裡守備家的二公子。”

蘇亦行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是他?”

“是吧,你也覺得不好對不對。我可聽說,他家中早已經有了兩房妾室,孩子都三歲了。這便罷了,還有傳聞,說他打老婆。”

“你爹怎麼會將你許配給那樣的人家?”

雲朵絞著帕子:“自是為了...為了他自己的仕途。”她說著紅了眼眶。

蘇亦行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握住了她的手,寬慰道:“你也彆多想,興許...興許傳言是假的呢。”

雲朵歎了口氣,馬車停了下來。青山綠水,讓小姐妹倆的心情好了許多。

雲朵拉著蘇亦行的手沿著山路拾級而上,身後跟著幾名仆從和丫鬟。三川州外的山不高,偶爾蘇亦行也會和哥哥們一起出來爬山,對這裡頗為熟悉。

瞧見蘇亦行似乎也在為她難過,雲朵不忍心,反過來寬慰她道:“其實...其實也沒那麼不好。聽聞太子打了勝仗,不日便要回京都了。我聽爹爹說,太子已經是弱冠之年,行了冠禮之後,便要為他選妃了。我有一遠房表姐,她爹爹是京城的大官兒,若是選妃,她必定會被她爹爹送去參選。表姐聽聞此事,鬱鬱寡歡,都病了。”

“那可是太子殿下,你表姐怎麼這般不願意?”

“你呀,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不曉得。聽說這太子殿下脾氣暴虐,殘忍嗜殺。封為太子之後,東宮裡都死了好幾百個人了。”

蘇亦行噗嗤一口笑了出來:“東宮裡攏共加起來都不知有沒有那麼多人。何況真死那麼多人,怕是陛下也是不容的。定然是假的。”

雲朵想想,撇嘴道:“反正...反正沒有幾百,幾十個也總是有的。大家都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