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上門女婿(1 / 2)

雲鏡來到未央宮,隻覺得裡麵淒冷陰涼。皇後披散著長發,雖然勉力想要維持著禮數,卻仍然難以為繼。

雲鏡看她的神色,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因為傷心。

她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國師,艾兒她...真的死了?”

雲鏡歎了口氣:“阿彌陀佛,還請娘娘節哀。”

皇後的手猛地攥緊,眼眶中湧出了眼淚來:“怎麼會這樣......”

“生死有命。”

“不!一定是太子妃害死了她!”

“皇上那裡已經查明,此事係光氏胞兄所為,當場抓獲,人贓並獲。娘娘不可無端揣測。”

皇後冷笑了一聲:“人贓並獲?太子妃好手段,東宮裡發生何事,還不都是她的安排。她就是忌憚艾兒,怕她終有一日取代了她,所以才痛下殺手!”

雲鏡瞧著皇後,心中不免感慨。皇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有所耳聞。但畢竟皇後一向吃齋念佛,雲鏡本以為人總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卻發現她年歲越增,卻越發偏激。滿口佛言,手上卻沾滿了鮮血。隻不過她學會了借刀殺人。

蘇亦行雖說會耍些心眼兒,跟著太子學了些壞,可她心地善良,待尚青雲也極好。雲鏡原以為尚青雲入宮之後,免不得也要被無休止的爭鬥沾染上而遍體鱗傷。

這幾日卻發現,她除卻不得自由,其實活得很好。太子妃說與她做姐妹,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國師,本宮近來覺得這宮中似乎有些不潔之物,你是得道高僧,可有法子可以...祛除邪祟?”

雲鏡思忖了片刻,緩緩道:“萬相皆由心生,心不動則不傷。或許隻是皇後娘娘憂思過甚。”他說罷,自手腕上取下了一串佛珠,“若是娘娘仍有憂慮,可以持此佛珠誦《金剛經》,避免邪祟侵擾。”

“多謝國師。”但皇後仍然沒有展顏。

雲鏡溫聲道:“貧僧為郡主超度之後,還會再在宮中多留幾日驅散郡主怨念,同時為皇後娘娘誦經祈福。”

皇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謝過國師之後,命人將他送了回去。

雲鏡國師離開未央宮,半路上卻忽的瞧見一名女子。她乘著轎攆,看儀仗應是最近宮中得寵的新人。隻是她的神情卻沒有此前光妃的飛揚跋扈,她眼眸深沉,不知思索著什麼。

擦肩而過之時,雲鏡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女子,皇後身旁的宮女雲影道:“師兄,那位是新近得寵的鹿才人,從前太子妃身邊的丫鬟。您觀她麵相如何?”

雲鏡瞧了眼雲影,她雖然稱呼他一聲師兄,雲鏡卻不大願意認她。當初她便是貪戀富貴權勢,非要還俗入宮當了皇後的婢女。原以為可以借力飛上枝頭,然而皇上卻從未正眼瞧過她。

聽聞她為皇後做了不少的壞事,雲鏡看在眼中,也規勸過,奈何她一意孤行。於是師兄妹的情誼也所剩無幾了。

雲鏡沒有說話,隻是方才擦肩而過時,他聞到了鹿才人身上息肌丸的味道。那種東西是宮中禁物,雖然被她以彆的香料隱藏了,可她是怎麼得到的?

她可知道,用了息肌丸,即便會變得冰肌玉骨,也會損傷肌體,不能有孕.....

雲鏡回到東宮時已經天黑了,剛用完晚膳,太子妃那邊便請他過去一敘。

雲鏡對承德殿也頗為熟悉了,隻是一進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這偏殿赫然已經燒成了灰燼,可見當時那場大火的慘烈。

他隨司南進了正殿,太子妃正給太子換手上的傷藥。太子妃還時不時抬頭問他一句:“疼不疼?”

太子顯然還沉迷於她的美1色,哪裡還管這點小傷。聽她一問,卻順坡下驢地皺著眉頭道:“嘶——不疼......”

蘇亦行一臉心疼:“明明就是疼,還要嘴硬。”她捧起他的手吹了吹,輕輕將藥鋪開。清清涼涼的藥塗在傷處,她指尖又輕柔,隻覺得像是貓爪撓心。

雲鏡瞧著一旁司南整張臉都皺起來的模樣,就知道他常年受二人荼毒,苦不堪言。

於是他咳嗽了一聲,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蘇亦行將太子的手包紮好,這才不疾不徐起身道:“國師請坐,司南,看茶。”

不一會兒,一盞清茶奉上,雲鏡喝了一口茶:“不知殿下與娘娘召見,所為何事?”

蘇亦行略略抬手,雲朵從裡屋捧著一個托盤出來,裡麵赫然放著一摞衣服:“自然是要國師試一試這衣服合不合身了。”

“......”

雲鏡認命地起身隨雲朵去了裡屋更換衣裳,過了一會兒走出來。

太子瞧著雲鏡的衣裳,暗自咬著後槽牙。這小白臉,穿了他的衣服更俊俏了。

他忍不住偷眼去瞧蘇亦行,發現她果然在上下打量他。於是他起身故意擋在了蘇亦行麵前,對雲鏡道:“國師穿上我這一身衣服,果真是沐猴而冠,不同凡響。”

雲鏡聽著太子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心中也是無奈。

蘇亦行嗤笑道:“殿下怎麼亂用成語,國師穿著這身衣裳當真是器宇軒昂不同凡響。幸虧國師出了家,不然若是娶妻生子,得碎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雲鏡無奈道:“太子妃慎言。”

三人議定了計劃,蘇亦行得了皇上的旨意,可以光明正大出宮。太子便可以混在送葬的隊伍之中一起離去。

而雲鏡則留在了承德殿假扮太子,對外宣稱太子病了,召國師前來祝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