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琅頗為犯難的說，似乎難以選擇。
“大佬，不愧是大佬。”
前排同學抱拳，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要是趙天航沒走就好了，還能包攬一個。”
周清琅打著小算盤，可惜啊，人走了。
“這麼有自信啊，周琅琅同學。”
夏晚雙手撐著頭，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少女。
輕狂篤定，最是年少。
周清琅愛夏晚雙帶著笑意喊她名字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尾音拖長，似有回聲，軟軟有韻。
“當然了，必須有自信，”
趙天航走了，周清琅就和五班一位帶著眼鏡的老哥角逐第一，周清琅平時隻用了八分力氣，她覺得自己拿出十分，雖然不能打包票說就是第一，但是百分之八十是第一吧。
放學之後，一中的同學難得沒興衝衝的衝向食堂和校門口，而是去了籃球場。
一群半大少年在籃球場進行選拔，在冷風裡奔跑，被風吹的一個哆嗦，險些流下男兒淚。
夏晚雙和周清琅也沒走向學校門口，倒不是周清琅要參加籃球比賽，是林秋水要參加，拉著自己兩個好朋友來了。
“也不知道校長和二中校長這是結了什麼梁子還是打了賭，居然在冬天玩這麼一出。”
林秋水摩拳擦掌，看起來十分興奮。
他倒是不缺那兩百塊錢，純粹就是想打籃球參加比賽，雖然還沒進隊呢，但是那種集體榮譽感前所未有的強。
“不過小醋壇子，你不加入啊，不加入也挺好的，這麼冷的天，而且都是一堆男孩子。”
周清琅也算是林秋水在籃球上的師父了，先是習慣性的問了一遍，然後又嘀嘀咕咕的自己接話。
“聽說考試前十也有獎勵，我們倆，不是，我們三個就攜手，你們倆考試，我打籃球，一起為一中創輝煌。”
“你彆傻樂，等會沒選上就丟人了啊。”
夏晚雙調侃，她的名次也就是年級前五，還是占了前世的便宜，理科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吃力的，有些時候還需要周清琅幫她。
要等到分科，夏晚雙才能解放。
“怎麼可能，彆小看我，也不看看我師父誰，小醋壇子親自教學，而且我已經出師了。”
林秋水拍了拍自己胸脯，舉手投足滿是自信。
選拔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投籃。
因為一中整體校園氛圍還是比較嚴肅的，以學習為主，除了體育課，沒什麼其他的課程，也自然沒有籃球隊，都是學生們自己想玩才去打籃球。
因為要成立校隊，所以要求會高一點，兩個體育老師站在那兒，考投籃運球和傳球。
一中的男孩子加起來不少，高三的不參加這次籃球活動，但是哪怕是高一高二加起來參加選拔的人，也有一兩百人，加上看熱鬨的，籃球場被圍了個烏泱泱。
老師們很嚴厲，很多人一看見選擇的條件，不少打了退堂鼓，於是看熱鬨的人多了，參加選拔的少了。
林秋水一頓亂秀，長得還帥，體育老師早就注意到他，非常滿意的寫了他的名字，想起了校長說過的話。
最好找帥的，就算輸給了二中，也要很有排麵的輸。
可以說是非常倔強了。
林秋水比完還不能走，還等留下來輔助選拔，給點意見。
他望著夏晚雙和周清琅，表情抱歉。
周清琅和夏晚雙朝著他揮了揮手，穿過人群擠出去了。
周清琅和夏晚雙都以為，這場籃球賽和周清琅不會有關係，但是沒想到兩天之後，林秋水哭喪著臉來求周清琅入隊了。
剛組的隊，磕磕絆絆，默契一般，又要讀書寫作業又要打球，有人沒法兼顧，就退隊了。
選了七個人，走了一個，還有六個，按理來說應該沒事，但是替補的球技就差勁點，有時候會接不上，越是緊張就越是表現不好，比賽就在一周後，大家氣氛都很低迷。
林秋水沒辦法，隻好請周清琅救場了。
周清琅個子很高，在女生裡尤其高，放在男生裡也不遜色，而且球技好，體力好，和林秋水還有默契，是不二人選。
周清琅倒是沒所謂，既然請她江湖救急，她就去了。
因為要訓練，所以周清琅要將近一周不能和夏晚雙一起放學。
周清琅倒是蠻不情願的，夏晚雙十分平靜，反正晚自習下課還是要一起回家的。
因為籃球隊訓練，最後一節課周清琅都不在班上，夏晚雙在放學鈴聲響了之後，不緊不慢的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給自己帶上圍脖和手套，朝著門外走去，
放學也不過是過了五分鐘而已，但是這一層樓都和空了似的。
夏晚雙籠了籠頭發，把自己裹得好好的，慢悠悠地下樓。
一中的占地麵積很大，因為靠山，學生們的教室都很寬敞，每一個年級都占著一棟大樓，樓高六層，一樓也就是最底層，是沒有教室的。
那裡都是實驗室，不對外開放，隻有老師才能進去。
夏晚雙從六樓下到一樓，又花了好幾分鐘，在準備走過長長的走廊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廁所裡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站在樓梯口，眼裡有著疑惑。
一中的衛生間是分教師衛生間和學生衛生間兩種，分彆在兩端，所以一樓的學生衛生間是擺設，幾乎不可能有人。
風把聲音送到了夏晚雙的耳朵裡，是含糊不清的罵聲。
身為老師並且是救校園暴力而死的夏晚雙，瞬間就明白可能是什麼情況，臉色冷了下來，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夏晚雙想走近看，卻不成想門口有個守著，是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女孩子，耳朵上帶了個黑色的耳棒。
“看什麼？”
那女孩掃了一眼她，滿臉都是不耐煩的驅逐之意。
夏晚雙轉身走了，走到了門口，消失在了那個人的視野裡。
夏晚雙又不傻，幫人不會重蹈覆轍，上輩子是情況緊急喝令不止才自己去擋，那時候她還是個成年人。
還沒長成大人的孩子下手最沒輕重，夏晚雙不知道裡麵幾個人，自己又是這麼個單薄身板，貿貿然進去是下下策。
夏晚雙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雖然學校不讓帶，但是她家裡可沒什麼能聯係的親人，當然要帶上。
門衛室是有座機的，她撥通了門衛室的電話，報了位置說有人打架，那邊的大爺掛了電話，穿著保安服，風風火火的拿著棍子就來了。
夏晚雙在倆門衛大爺過去的時候裝作隻是剛出來，等大爺們進去了，在門口貓著聽動靜。
“你們乾什麼乾什麼啊，哪個班，叫什麼名字，還想跑？”
大爺的吼聲響遍整棟樓，走廊裡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想跑，但是又被抓著了。
夏晚雙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圍脖，走進了冷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