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低著頭,一黑一白在街上行步如風,明明都沒有看出來長相,卻讓人莫名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秦盞帶著他到自己的車裡坐下,繞到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車身晃動間,祁言眸光明滅,倏然笑道:“這車子不錯,市價八十萬吧。”
秦盞動作一頓,臉色變了變,幸好還記得要帶他去醫院,忙將車子開出了道。
當年老爺子要他頂替祁言的身份,把榮譽把金錢,連這個車子都是當時老爺子送的,他不敢挪用其他的,這一開就開到了現在。
秦盞當時並不知道這個車子的價錢,也並不覺得老爺子會給他多好的車子,到了醫院趁著祁言進房間包紮的時候,拿出手機一查,登時怔在了原地。
當時這個車子送的時候還不過區區二十萬,誰知道後來設計師出車禍身亡,廠家拒絕再生產,因為絕版而水漲船高,居然一下子翻了這麼多倍,而且這還是市估,拍賣的話價格就不止這些了。
而更加重要的是,這個車子本來是祁言當時賭氣不想要的,但他卻是喜歡那個設計師的產品。
他握在手機上的手指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隻覺得後背泛涼。
祁言看到這輛車,一定覺得他是在故意諷刺他,因而心中的不稱意連帶著被自己弄傷的怒氣都激發了起來。
所以等祁言鬆著氣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的樣子,卻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愧疚不已了。
他抬了抬被裹住的手掌,道:“走吧。”
秦盞低低地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快步下樓,又不想看到那輛車,猶豫了下,道:“我們坐其他的車吧。”
“為什麼。”並不是疑問,隻是平穩的陳述句。
他自然是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他隻是想讓他的心更加內疚一些。
秦盞什麼都好,該狠的時候也狠,要有手段的時候也有手段,但他唯一的問題,就是麵對祁言的時候,就像個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