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了許久的鐵門終於打開,一絲光線照射進這個狹小的單人監牢。
拷在牆壁上的少年依舊緊閉雙眼,手銬沾染著的血跡已經氧化為深褐色,他的臉上和裸露在外的蒼白如玉的肌膚上觸目的血跡,脆弱的脖頸仿佛垂死的天鵝般潔白。
森鷗外不含一絲感情的眼淡淡地掃了掃站在門口看守的黑西裝,對方被那視線刺激的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賠上笑臉:“那個,森醫生,既然您有首領的手諭,我們現在就把離大人釋放。”
“不用麻煩你們,我身為離君的監護人,自然是由我把他帶回去。”森鷗外的嗓音依舊溫和,話語中卻隱含著某種隱秘的信息。一旁披著黑大衣的一言不發的太宰治抬頭,陰鬱的鳶色眼瞳恰好與黑西裝的目光相撞。
看守的黑西裝又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他想起之前聽到的關於審訊部裡的傳聞,說森醫生手下的另一個少年的審訊手段之殘酷,比離大人的有過之無不及。那個少年的眼神
,仿佛隻是注視著一個死人,裡麵看不見任何鮮活的氣息。
“那麼,一切就交給您了。”黑西裝急忙深鞠一躬,並且自覺地把頭轉向了外側。
待兩人都走進去後,他才伸手摸了摸額角,一手心都是汗水。
即使森鷗外和太宰治都走到麵前了,拷在牆上的離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微卷的睫毛安靜地搭在眼皮上,兩瓣蒼白的粉色唇瓣抿著,一絲銀發恰好搭在他的唇角,那絲銀發的末梢反射出淡淡的血色,赤紅的鮮血與玉白色的肌膚互相映襯,被拷在牆上的少年在那一瞬間展現出一種病態又頹廢的美感,像極了一株被銬住腳裸無法掙脫卻又向著自由之空的嬌嫩百合。
破空而來的手術刀精準地割開手銬的連接處,牆上的少年應聲倒下,恰好被早有準備的太宰治接了個滿懷。他的手穩穩地環在離的腰部,而離的腦袋則直接壓在了太宰治的肩膀上。
極其淺淡的呼吸聲掠過耳畔,拂過脖頸,饒是太宰治早已知曉吸血鬼的偏低體溫體質,這時也被那冰冷的仿佛冬日裡凍結在三尺下的雪似的體溫刺激的身體一顫。
但他卻並沒有放手,環繞在腰上的手臂更加用了點力。
“太宰君,我們把離君帶回診所吧。”森鷗外看著太宰治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眼瞳眯了眯,微笑著問道,“不過,太宰君你的力氣會不會不夠啊,還在病中的病人可不要逞強哦,需要讓我來嗎?”
他‘好心’地說道:“可彆不小心把離君摔了哦,有時候還是需要讓成年人來承擔一些重量的。”
“並不需要呢,森先生。”太宰治冷漠地回答,一點都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直接抱著昏迷的少年不加掩飾地穩步走出了監牢。他完全無視了一旁隻想假裝自己是聾子和瞎子的守衛,慢慢地轉過臉,對著站在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露出慣有的嘲諷笑容,“我和離君,對蘿莉控的成年人可沒有什麼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05 18:33:51~2021-02-07 2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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