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chapter66(1 / 2)

當你真的在意一個人的時候, 即使是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眼神,每一次嘴角揚起的弧度, 都仿佛在你的心臟上翩翩起舞。

離承認他的確無法不關注太宰治,雖然他的理智一直告誡他, 既然決定要遠離, 那麼這明顯超過了界限的關注就是錯誤的。他忍耐了兩年多,不去聽有關對方的任何消息, 不去關注對方的任何行動, 仿佛真的就像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一樣。

但他們畢竟不是毫無相識的陌生人, 他們的身體裡流動著一部分來自對方的鮮血,就像是隱藏在體內的不定時/炸彈,蠢蠢欲動著, 不知何時就會砰地將理智炸開絢爛的花火。

所以他先逃開了, 他能感受到那雙如同琥珀般的眼瞳望過來的目光中摻雜著他此刻不想分辨的複雜情緒。離垂下頭,手指輕撫了一下那比一般人更加感受不到跳動的胸口。那顆幾乎快要停止的心臟, 此刻卻在他的胸膛中緩慢而較之平常更加激烈地跳動著。

他知道他離開時說的話非常重, 但這也是他借此告知對方遠離自己的借口, 他不斷地在心底重複著對方那歌者的身份,企圖將一切從感性和欲望中散發的那無法捉摸的情緒全都歸於吸血鬼的本能。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控製力, 也低估了對方的影響力。

僅僅剛回到橫濱,從對方的身邊經過,那隔絕了兩年沒有聞到的香甜的氣息仿佛飛蛾撲火般朝他擁來,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腳步想要撲倒對方的身上去,將尖牙深深地刺入那流淌著蜜血的脖頸。

他幾乎是逃跑般地邁開腳步離去。

幸好,對方並沒有追過來,並且一直延續到下班, 他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這樣也好,看來對方是真的遠離他了。離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刻意地忽視了心底那一抹淡淡的惆悵。

橫濱今日忽然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滴連綿成霧,衝刷著屋簷發出嘩啦啦的雨聲,黃昏時分稍微有些寒意的冷風夾攜著些許雨絲,落在他身上的鬥篷,使得那布料看上

去顏色深了些許。

離站在屋簷下,手中握著一把傘,傘尖朝下,幾顆依附在傘麵上的水珠懸掛在傘柄前端,欲墜不墜。

他望著街邊撐著傘的行人,在其中尋找著那抹亮眼的橘紅。中也之前給他打電話說忽然要多加一會班,讓他先到附近等待一會。人們手中的傘就像是雲霧中盛開的各色花朵,花瓣被雨水打濕啪嗒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他在東京時,偶爾也會端著紅茶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腦中卻放著過去的回憶片。除去那些不需要回憶也沒有什麼好回憶的幼年,占據了他大腦中最多色彩的還是那個喜愛自殺的家夥。回想他們的初見,那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開端,兩個人都厭惡對方至極,他一度有一種想要把對方殺死的衝動,現在重新回想,他自己都佩服自己那時的耐性。

所以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呢,為什麼他沒有在對方開始不對勁的時候就乾脆利落的遠離,而是等到現在,即使強行斬斷,可仍舊藕斷絲連。

披著鬥篷卻難掩其中纖細身形的銀發少年向後仰了仰,注視著屋簷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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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太宰?”

坐在吧台前端著酒杯不知為何在愣神的太宰治被旁邊的男人連叫了兩聲才有了反應,他緩慢地收起視線,轉過頭,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呀,織田作,你今天來得真早呢。”

他仿佛才發現對方的到來似的,和平常一樣普通地舉起手打招呼。

“其實我已經來了五分鐘了。”織田作之助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一旁坐著的戴著眼鏡的男人略微有些抱怨地說,“太宰君就像是被人用棒子打了頭似地理都沒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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