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太宰……先生不是在通緝榜上……”中島敦被這輕描淡語的話嚇得差點跳起來,“還有……可能會過來是什麼意思啊離先生!”
“這門鎖攔不住他的,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等等!我不是想問這個,您不是……”
“好困啊,明天還要上課,我去休息了。”離一邊往樓上臥室走去一邊隨意地解開了胸前的扣子,“晚安了,敦,明天課堂上記得幫我打掩護。”
中島敦眼睜睜呢地看著少年步伐敏捷地躍上了樓梯消失在拐角。
不是!中島敦在內心大喊,您究竟在我出去的時候和太宰治變成了什麼詭異的關係啊!
銀發的吸血鬼貼著牆壁坐在床上,剛洗過澡而顯得有些濕潤的發絲貼在他的脖頸處,一雙紅寶石般鮮豔的眼瞳在黑暗中流轉著緋色的華光。
他手腕一翻,一枝百合出現在修長的指間,赫然是從太宰治那拿到的那支。
雖然離因為自身的能力關係而對大部分花卉有比較深的了解,但他獨愛的還是潔白的百合花,而百合的真正意義估計大部分人都不太了解。
純潔的百合象征的反而是沉默而黑暗的死亡。
太宰治握住他的手腕時,異能力的效果便解除了。即使時隔三年多,即使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皮膚,但在察覺到對方隱藏在青白色流動的鮮血氣息時,熟悉的伴隨著輕微灼燒感的渴望從接觸的皮膚傳導到大腦。
離深知吸血鬼是忠於自身**的生物,即使他以近乎冷酷的理性掌控自己的大腦,但潛藏在身體裡的基因並不甘於被束縛。
即使他堅持著自己內心的計劃而變成了一名罕見的血族‘苦行僧’,但太宰治釋放了他的**,從一方麵而言並不算是什麼壞事。
離曾經認為太宰治是把他當做了渴求的死亡象征,所以他口口聲聲的喜歡與愛都來源於那虛幻的渴求。作為一名被囚禁於永生的囚徒,離承認他曾經羨慕過太宰治,因為對方好歹還能夠對死亡懷有微弱的希望,而他則是斷絕了一切的可能。
他知道太宰治有自己的算計,但也正如太宰治所言,有這樣一名‘共犯’是他難以拒絕的。為了他的計劃,離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拋掉,他願意為森鷗外工作那麼久,甚至為了隱藏身份而忍耐著那些難以下咽的血液,區區身體的交易又算得了什麼。
這是一場釣魚執法,拋出魚餌的人既是太宰治,也是他自己。
他成功地把太宰治給引過來了,這是一場雙向的交鋒,正是因為他太了解太宰治了,所以太宰治的思路會被他引到那個方向。而太宰治也太了解他了,所以他所展現出來的一切估計很快就會被太宰治發現端倪。
所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又是什麼呢,共犯,情人,敵人,這幾個身份摻雜在一起形成的複雜角色。
離倏然笑了起來,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瞳比胸前的寶石還要豔麗,比沸騰的火焰還要炙熱。
上一次是他自己輕易被騙,輸了一局敗了下風,那麼這一次,由他設下了騙局,引得對方入網,他就看看,最終會是誰達到目的,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