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凱歌笑容滿麵的送走了又一位喋喋不休不停跟他抱怨老公不著家，婆婆嬌慣孩子還和老公上眼藥，孩子要學鋼琴上各種培訓班的客戶——
沒錯，他是一個整形醫院皮膚科的醫生。每天麵對最多的就是這種滿臉黃褐斑(或者雀斑)的中年婦女，已經養成了附和她們一切言論的習慣，甚至可以在恰當的時間說出客戶們最想聽的話語，做一個急客戶所急，想客戶所想，抨擊客戶想抨擊的人的好醫生。
當然這一份出賣靈魂的工作帶來的收益也是可觀的。
葉凱歌和前台確認過剛剛的客戶已經刷了不結痂激光療程的三萬八以後，舒心的歎了口氣。
他又拿起手機給那位客戶的朋友發了一條確認成交的消息——剛剛那位女士便是她的朋友推薦來的，然後緊跟著又發了一條注明待會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就會由財務打到她的收付寶裡，讓她注意查收。
他算了一下這個月能拿到的工資，心情不由得又飛揚了一點，雖然能拿到的提成遠遠不夠“介紹人”拿到的百分之二十，但是積少成多嘛，而且介紹客戶消耗的可都是自己的人脈，他作為一個可憐巴巴的底層醫生可沒有這種認識那麼多有錢的富婆。
而且反正富婆們是寧願相信小姐妹一句不經意提起的醫院有多好，也不願意相信他這種可憐醫生苦口婆心口水都說乾的解釋的。
葉凱歌邊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邊漫不經心的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電話響起，劉教授有些驚喜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凱歌啊！好消息！你一直托我尋找的恐貓化石找到了！你什麼時間有空過來看看？”
精神一振的葉凱歌瞬間坐直了身體答到“真的？！真的太感謝您了！謝謝您一直費心替我尋找化石！”說著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教授我馬上過去，可以嗎？”
就聽得那邊劉教授爽朗的應好，約定在教授家裡見麵。
劉教授還讓他帶點下酒菜過去，家裡有以前的學生送去的好酒。
劉教授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葉凱歌了，想看看他的現狀，有沒有過得很好。
不過聽電話裡中氣十足的聲音，看樣子他這個投入過最多心思的學生狀態還不錯，教授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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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凱歌抓到一個小護士拜托她幫忙打他的下班卡，小護士有些莫名的答應了下來，順便敲詐了醫院裡最討人喜歡的葉醫生一杯奶茶。
等葉凱歌脫下白大褂急匆匆做地鐵去到劉教授所在小區天已經擦黑，他想起來劉教授的囑咐拐道去了小區附近的菜市場。
稱上半斤鹵藕，劉教授最喜歡這個了，再來幾根鴨脖，鴨腸鴨心，豆棍和蓑衣乾子都來點兒，最後帶上包花生，不忘讓老板在鹵味上多淋點又香又辣滋味絕妙的自製辣油——齊活了。葉凱歌掃碼付完賬，提上袋子就衝去了電梯。
劉教授聽見門鈴響聲，打開門就看見葉凱歌有些喘的站在門口，他略帶責備的開口:“那麼趕做什麼？我會跑還是化石會跑？多大了還是那麼不穩重，你這樣怎麼讓姑娘放心跟著你。”
劉教授回身往家裡走，示意葉凱歌跟上，並越說越來勁:“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定下來了，我記著你說過現在的醫院待遇不錯，存點錢付個首付有房子也有底氣讓姑娘嫁進來，或者先考個駕照也不錯，有車總歸方便點......”
聽著劉教授的絮絮叨叨葉凱歌簡直神魂欲裂，崩潰的在劉教授身後望天長歎，順便偷偷翻了個白眼，努力想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的目標上。
“老師，教授，劉老師——您之前說的化石標本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