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一定有辦法,像殺死謝進一樣,弄死他們。
“你救過我,這一次,我不殺你。但你做的事,一定會有人跟你計較。”李唯一說得很清楚了,隻是這一次不殺。
祁珊珊眼神淒楚:“我隻救過你一次嗎?”
在這一刻,李唯一深刻意識到人情一定欠不得的道理。
祁珊珊眼淚婆娑,又道:“對,我是該死,但我救下了羽彤,救了你,哪怕天下人都說我該死的時候,你們也絕對沒有資格說出那個死字。你現在去告訴他們,他們立即就會殺了我,結局就像扔進魂海中的那兩個安保組成員一樣。”
“你不殺我,但我卻因你而死。”
彆的人的生死,李唯一可以不追究到底,畢竟他不是什麼正義的審判者。
但師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祁珊珊多多少少都有一份。
李唯一道:“你現在還有用,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助我一起把師兄醫好,然後由他決定如何處置你。”
“但若師兄過不了這一關,出了什麼好歹,誰都要拿命來償。老天爺,也不給麵子的!”
李唯一仔細將祁珊珊全身搜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之物,問道:“蔡學姐在哪裡?”
祁珊珊怎麼都想不到,往日在她麵前那麼陽光、善良、謙遜的李唯一,剛才提到師兄時,眼神會那麼可怕,寒氣像能傳進她骨頭。
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在原則問題上得罪李唯一,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若非她之前做對了那麼兩三件事,此刻必然已經是一個死人。
祁珊珊帶著李唯一,向九層艦樓的第二層走去:“這上麵沒有人敢來,很安全。我將她藏在這裡,這場動亂,便波及不到她。”
艦樓第二層的通道上,依舊擺滿石俑。
穿過這些石俑,終於看見躺在地上的蔡羽彤。
“她隻是被我迷暈了,沒有大礙……誒,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醒?”祁珊珊意識到不對勁。
“學姐……蔡學姐……”
李唯一蹲下身,查看蔡羽彤的情況。
“好燙!”
手剛剛觸碰到蔡羽彤額頭,李唯一就被嚇了一跳。
她身上,溫度滾燙得可怕,根本不像是人類的體溫。
“讓我看看。”
祁珊珊探過蔡羽彤臉上的溫度後,立即脫她衣服,但想到什麼,看向一旁的李唯一。
李唯一轉過身去。
但調動右足足心的滾燙氣流,彙聚於雙耳。
掀開衣服後,祁珊珊看見蔡羽彤胸口位置的皮膚下,出現大量金色痕脈,像從心臟生長出來,延伸向全身,流動一縷縷火焰光絲般的金芒。
“你不是說,十分之一濃度的金烏血,人類身體可以承受?為何突然發生這樣的厄變?”祁珊珊盯著昏厥不醒的蔡羽彤說道,似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困惑。
“學姐喝了金烏血?”李唯一轉過身時,蔡羽彤衣服已經重新蓋上。
祁珊珊點頭:“她認為將金烏血稀釋,人類的身體可以承受,所以,就拿自己做實驗。但她現在身上的溫度,已經超過六十度,而且還在急速上升。”
想到了什麼,祁珊珊立即取出十字項墜,戴到蔡羽彤脖頸上。
這枚十字項墜不朽之物,本就是蔡羽彤第一個獲得。
是祁珊珊將蔡羽彤迷暈後,從其身上拿走。
她覺得,十字項墜有可能能夠壓製金烏血的毀滅之力,因為蔡羽彤佩戴在身上時,沒有出現眼前這樣的變化。
就像類蛟畸變,需要佩戴龍紋扳指一般。
拿走十字項墜後,金烏血的力量釋放,所以,開始危及蔡羽彤的性命。
幸好金烏血稀釋了,釋放得緩慢。不然等她和李唯一來到這裡,蔡羽彤可能已經燃成一團灰燼
。
……
戴上十字項墜,蔡羽彤身上溫度反而以更快速度攀升。
片刻後,她完全被金色火光包裹。
李唯一和祁珊珊根本不敢靠近,遠遠退開。
“好詭異!這些金色火焰的溫度不低,但她身體竟完好無損。”
金色火焰很灼目,但李唯一能夠看到火焰內部蔡羽彤身體輪廓很完整,沒有損傷,這就太匪夷所思。
畢竟她隻是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
“嘩!”
金色火焰突然發生轟燃,一粒粒火星中,出現一對數米長的絢爛羽翼光影,像蛹蟲破繭化蝶一樣神奇。
二人退得更遠,屏息凝氣。
火焰燃燒了大概一刻鐘,出現退散之狀。
光芒不再那麼熾亮,蔡羽彤躺在地上的身體,漸漸顯現出來,表麵一層凡殼龜裂脫落,其內肌膚白得炫目。
“你……要不還是先下去?”祁珊珊小心翼翼說道。
李唯一自然看出不對勁,蔡羽彤雖沒有化為灰燼,但她身上的衣服布料化為了灰燼。
想到祁珊珊應該不會對蔡羽彤不利,李唯一這才走下梯道,重新來到第一層甲板區。腦海中浮現出蔡羽彤給他喂魚湯的畫麵,心頭一暖的同時,又暗暗擔憂。
不多時。
第二層艦樓傳來二女的低語聲,祁珊珊在講述什麼。
李唯一心頭一鬆,嘴角不自覺揚起。
但沒有上艦樓,靜靜等在下麵。
心情放鬆後,他目光忽的看到遠處數十階石梯上方的那道三丈高的銅鑄大門,心生好奇,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