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也就夠了!
立於後院的刑萬興,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一起攻進去,將她亂劍砍死,我們得儘快離開此處。”
顏青青是石九齋的八弟子,開七泉的湧泉境巔峰強者。但刑萬興沒有稱呼師姐,也沒有多少尊敬。
因為他最出眾的,從來不是修為武力,而是石九齋最看重的賺錢能力。
顏青青雙目中一道不悅之色一閃而逝,笑道:“師弟急什麼,飛針有毒,待她身體逐漸石化僵硬,再進去收拾,豈不易如反掌?再說,這麼重要的人物,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兒,你怎那麼狠心?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想要殺人滅口?”
刑萬興當然明白,顏青青會暗中跟來,必是石九齋示意。
幸好白銀巨棺中,什麼寶物都沒有,不然此刻被石猴飛針打中的便是他。
刑萬興道:“非是師弟我想辣手摧花,而是這丫頭似乎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此事關係何等重大,不用說了吧?一旦消息走漏,引起九黎族懷疑,你我二人在師尊那裡怕是沒有活路。”
顏青青臉上笑容收止。
假扮佛度賊襲擊蒼黎部族,目的是挑起黎州動亂,這背後可是涉及到許多大人物。真要出紕漏,她不敢想象她和刑萬興會是什麼下場。
……
荒宅內。
黎菱盯著李唯一,冷聲:“聽到了吧,所有知情者都要被滅口。你覺得,你能例外嗎?”
剛才她突然破門衝進來,李唯一都嚇了一跳,但她卻異常冷靜。
可見,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黎菱的確是跟蹤他才會來到葬仙鎮,同時早就知道他藏身何處。
李唯一很無語,以最低的聲音:“你完全可以逃往彆處,逃進這裡,故意拉我墊背?我可是救過你們蒼黎族,沒你這般恩將仇報的。”
“我沒有彆的選擇。”
黎菱在滿是灰塵和蛛網的泥石矮榻上坐下,絲毫不在意臟亂,又道:“外麵那女子修為之高,至少開了七泉。她飛針攻擊無聲無息,難以預判和防範。在外麵逃,她隻需再打出一波飛針,我必死無疑。”
李唯一整個人都麻了,石九齋的這兩個弟子,一個六泉,一個更是七泉。他一個初入三泉的凡人,這是闖入了什麼高端局?
更可怕的是,那開七泉的女子還是畸人種,戰力比同境界凡人要高。
李唯一道:“外麵逃,死一個。躲進來,死一雙。”
黎菱凝視李唯一雙眼,搖頭:“我是冥燈指路使,擁有獨特的吉凶感知,所以,可以帶領抬棺隊伍在逝靈霧域找到正確的路穿梭往來。我在你這裡,感知到了一線生機。”
“我覺得,你這借口太牽強。”李唯一根本不相信她說的這些玄學,又道:“你尾隨我來葬仙鎮,應該沒有按好心吧?”
黎菱知道現在說什麼對方都不會信,索性不再解釋:“對,我就是要拉你墊背。但現在,我們難道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隻有想辦法渡過眼前的危機,你才有機會報複回來,不是嗎?”
裝都不裝了?
李唯一當然知道外麵現在三十餘位法武好手正將此處團團圍困,所有逃生方位都被堵死,如同絕境。
石九齋那兩個弟子才不會管他冤不冤枉,任何一個活物今晚都休想走出葬仙鎮。
黎菱擔心李唯一失去理智,與她魚死網破,終究又解釋一句:“你太小看七泉法武高手的感知,我能發現你的位置,她也一定能。再說她是類犬畸人種,嗅覺靈敏,你以為她不知道你藏身在哪裡?”
“我死了,或者逃了,她接下來第一個要殺的,一定是你。”
“我逃來這裡,你反而有一線生機。”
李唯一暫時不想跟她理論,這丫頭人小鬼大,比許多成年人都冷靜理智。他道:“你真被她的石猴飛針打中了?”
黎菱那張精致乖巧的臉蛋,變得幽沉:“還好,隻被打中了一針。”
李唯一道:“那就趁現在你身體還沒有石化僵硬,我們分頭殺出去,爭這一線生機。”
黎菱直勾勾盯著李唯一。
“怎麼了?”
“狡詐!”
“我哪裡狡詐?”李唯一道。
黎菱道:“現在殺出去,所有賊人肯定都會攻向我,你就可以趁機溜走。”
李唯一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但不得不說……她說的,很有道理,考慮得很細。
“左右都是死局,現在出手,尚有一搏之力。”李唯一道。
黎菱跟他講實話:“一根石猴飛針蘊含的石毒很輕微,我已服過秘藥,可以暫時壓製。但外麵的人不知道,等他們闖進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豈不勝算更大?”
李唯一越發覺得這丫頭心計深,今後有必要多加提防。
她道:“我一旦全力出手,石毒就會迅速蔓延。在此之前,我會想儘一切辦法重創或者擊殺那兩個修為最高的法武修,其餘人交給你。逃出去後,我肯定會身體石化僵硬,這個時候就需要你把我送回蒼黎部族。”
“你覺得我會嗎?”李唯一道。
黎菱道:“你若送我回去,我就以身相許。”
這餅畫得……
她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