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爭的不可開交之際,身旁一名穿著錦繡雲袍的中年男人忽然開口不滿道:
“夠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還在起內訌,田家的事才過去幾天,莫非二位都忘了不成?”
“大人說的是……是下官孟浪了。”
袁叔平為人處世圓滑無比,眼看上官臉色不好,他自然第一個跳出來撇清關係。
官大一級壓死人,身穿錦繡雲袍的男人正是黃平安撫司的安撫司江楚。
作為播州境內唯二的安撫使,江楚的實力遠比其他五司要強。
不過由於他野心極強,跟楊應龍的關係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差明麵前撕破臉皮了。
被嗬斥了的二人如同小雞崽一般縮在一旁,就在這時,為了緩和彼此之間的氣氛。
江楚突然出聲問道:
“今日為何不見盧元甲的身影?他不是與石安堂的關係向來不錯嘛?”
聽聞此言,袁叔平與羅耀對視一眼,隨後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下官不知。”
“哼!你們也不知道?當真是怪事一樁,莫非盧元甲被楊姓小子嚇破了膽子不成。”
江楚冷哼一聲,隨後便不再多言,播州各土司間本就是競爭關係。
若非有楊應龍這座大山壓著,估計早就開始內鬥了起來。
送葬隊伍依舊有條不紊的往山中前行,西南邊陲多瘴氣。
隊伍還未進山,周遭空氣中便彌漫著一股霧氣,讓人視線愈發的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隊伍前方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便傳來一陣喧鬨聲音。
“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擋著路,還不趕緊閃開。”
說話之人頭頂戴孝,正是石安堂的長子,草塘安撫司新任安撫使石興北。
聽到喧嘩聲以後。
江楚本能的察覺到一絲危險,不同於身邊滿臉好奇的袁叔平和羅耀。
在眾人都往前走的時間,江楚卻偷偷的驅馬往隊伍後方挪了一點。
而羅耀和袁叔平走到送葬隊伍前方才發現,石興北的正麵有二十多匹高頭大馬橫亙在路中央。
為首一青年男子劍眉入鬢,目若朗心,身穿雲雁緋色官服。
上衣為交領右衽,下著窄裙,腳穿筒靴,腰間佩刀。
年齡雖輕,看起來卻威武不凡,頗有些英氣,此人正是楊可棟。
石興北久居西南,又是苗人,壓根就是蠻子一個,絲毫不識禮儀文明。
眼看楊可棟仍舊攔在路中央,石興北眉宇間不耐之色愈發濃烈。
“哪裡來的小鬼,居然還敢擋路,莫非是要尋死不成!來人呐,給本公子砍殺了這群賊盜!”
送葬隊伍中登時就衝出三十多名手持樸刀的健壯漢子,凶神惡煞的盯著楊可棟一行人?
就在這時,楊可棟策馬往前走了一步,隨後麵色陰沉的喝道:
“哼!石興北!你好大的狗膽,不認得本使還不認得本使身上的官服嗎?”…。。
在石家從來都是二世祖的石興北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他混不吝的死死盯著楊可棟,隨後口中叫囂道:
“本公子可不認得什麼狗屁官服,實話跟你說吧,今日你衝撞了靈柩,就算是朱家子孫,本公子也照殺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