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副宣慰使大人,草塘安撫使石興北已經伏誅,同時還生擒了重安司長官羅耀!”
直到這時楊可棟才注意到,龐雲海的馬背上駝著一個中年男人。
看其穿著應該是苗人,不過此時這羅耀小腿被炸傷,甚至露出內裡血淋淋的骨頭。
看起來頗為瘮人,楊可棟輕拉韁繩,馬兒順勢朝著龐雲海身旁走去。
而此時那羅耀真用怨毒憤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楊可棟。
“羅耀?重安司的長官?龐中軍,給羅長官的腿綁好,莫要失血過多了。”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如此假惺惺的,讓人作嘔!”
羅耀性情剛烈,絲毫不領楊可棟的人情,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楊可棟並不惱,隻是淡淡的對著羅耀說了一句。
“本使不殺你,本使要讓你好好看看,草塘安撫司的下場。”
說完之後,楊可棟不等羅耀說話,便舞動韁繩策馬狂奔到前方,同時口中對著沿途補刀的士卒大聲呼喊道:
“諸將士聽命!隨我攻下天邦囤!先登者小隊,隊伍全員賞百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靈廟山距離天邦囤不過十餘裡路。
龐雲海所部急行軍一個時辰以後,終於見到了城牆高聳的天邦囤。
作為草塘安撫司的治所,天邦囤曆經石家數代的修繕,早就已經堅固無比。
光是城牆便高達8米,守城的土司兵也是百戰精銳。
想要依靠騎兵營右營區區千餘人破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先前送葬隊伍遇襲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回了天邦囤,新任草塘安撫司石興北雖死。
可石家傳承百年,並不都是酒囊飯袋,比如現在的天邦囤。
其上甲士林立,旌旗揮舞,數不清的士卒正枕戈待旦的等著楊可棟的大軍。
奔襲了十餘裡的龐雲海部在城關前稍作休息,楊可棟騎著馬自然沒有那麼累。
不過為了營造出一種和士卒共進退的氣氛,他也換上了作戰的鎧甲。
就在這時,龐雲海來到了楊可棟的身前,拱手作揖道:
“副宣慰使大人,士卒們差不多休息好了,是否此時發動總攻?”
“等一會,再多休息片刻,你怕什麼,難不成還怕敵軍有援兵?”
“末將明白了。”
等到龐雲海退去以後,楊可棟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清水解渴。
目光不斷掃過遠處高大的城牆,攻城之事非同小可。
即便是兵家至聖孫子也曾說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若非是到了最後時刻,攻城永遠是傷亡最大的戰術,楊可棟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在等,等一個能夠抹平雙方優劣的東西。
而這時被楊可棟強行帶過來的羅耀則是麵露譏諷神色的嘲笑道:
“哼,區區一千多人馬,也敢強行攻打天邦囤,你比你那個老爹可差多了。”
羅耀作為重安司長官,自然是跟楊應龍出征過的,所以他說這話出來倒也正常。
麵對嘲諷楊可棟並沒有理會,而是對著身邊的侍衛命令道:
“去,將趙卓空叫來,本使有要事要與他相商。”
“得令。”
隨從飛速前往大軍休息的後排,沒一會兒一名英武的男人便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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