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惱,隻是用最尋常的語氣說了一句讓兄弟二人毛骨悚然的話。
“既然你兄弟二人如此不信,那不如便和本使打一個賭如何?”
“什麼賭?賭注是什麼?”
石興義警惕的問了一句,如今二人乃是階下之囚,按理說是沒資格討價還價的。
不過即便如此,人本能的求生欲望還是會迫使他們想儘一切辦法逃生。
比方說石興義故意提起的賭注,便是希望楊可棟能夠入他的局。
而果真如他所料一般,楊可棟似乎並沒有發現他話中的陷阱,順著他的話就回道:
“有意思,你倒是說說,想要什麼賭注,隻要不是太過分,本使都準了。”
得到楊可棟應允之後,石興義遠遠看了烽火遍地的天邦囤一眼,隨後長歎一口氣說道:
“我要求的賭注很簡單,若是我兄弟二人勝了,還請留我胞弟石興隆一命。”
聽到這話以後,石興隆滿臉淒然之色的哀嚎道:
“兄長……我不願獨活……”
“二弟,聽話,石家的未來在你手中,若是真僥幸活了一條命,記得每年祭日給我和父親祭拜……”
看著麵前這兄恭弟友的感人場麵,楊可棟差點沒笑出聲。
這石家兄弟明顯是拿豆包不當乾糧啊,還沒比試便開始討論起贏了以後的賭注了,當真是可笑至極。
“哈哈,好一個感人的兄弟情,這樣吧,你二人若是勝了,本使一個不殺,不過你二人若是輸了,那兩條命就都歸本使了,這樣的賭注如何?”
又是一個聽起來好似天方夜譚的餡餅,石家兄弟再一次愣住了。
良久之後,收斂了情緒的石興義才緩緩的說道:
“好,這番比鬥,我兄弟二人接了!希望副宣慰使大人不要食言而肥。”
“放心,本使向來最重承諾,不要廢話了,時辰不早了,儘快開始吧。”
楊可棟有些不耐煩了,恰好這時候,天邦囤內的方大同押著石安國走了過來。
作為原草塘安撫司胞弟的石安國。
長得頗為英氣,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模樣,年齡比楊應龍看起來還要大些。
隻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全然沒有了銳氣,仿佛一條待宰的野狗一般耷拉著腦袋。
“爹……”
看到石安國的瞬間,石家兄弟便急切的呼喊了起來,場麵不可謂不感人。
而如同喪家之犬的石安國則是滿臉的愧疚,若非是他大意,也不至於陷兩個兒子於這種絕地。
“興義……興隆,是為父連累你們了……”
“爹,是孩兒們無能,害得天邦囤陷落。”
眼看這父子三人沒完沒了的立深情人設,楊可棟不耐煩的打斷道:
“夠了,有什麼話黃泉路上說也不遲,速速隨我過來吧,那邊已經準備就緒了。”
說罷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空地,此時戰場已經基本打掃乾淨。…。。
無事可做的士卒們聽說副宣慰使大人要與人決鬥,都好奇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