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楊可棟作為土司,壓根就不受待見,不光陸光廷等人被攔在了外麵,就連他自己也是走的側門。
進入總督府以後,作為從四品土官的楊可棟被帶到了大庭外。
說白了便是今日他連進入大庭的資格都沒有,不過楊可棟倒是無所謂。
很是坦然的隨同一群偏將候立在門外,旁邊站著的都是些三四十歲的將領。
年方十六歲的楊可棟站在人群當中異常顯眼,不時有人用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這也難怪,播州既不屬於南軍,亦不屬於北軍,被孤立再正常不過。
此時旁邊的人正在小聲的議論著今日經略宋應昌與李如鬆的首次會麵。
“高兄,李總兵不是一個時辰前已經進城了嗎?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到總督府。”
“我哪裡知道,難不成我還能去催李總兵,周兄,候著吧。”
“也是,等著吧……”
這些人的官職大多數遊擊將軍,正四品的武官,可跟楊可棟一樣隻能站在這裡,頗為憋屈。
一炷香過去以後,終於有人開始打聽起楊可棟的來曆。
正是先前議論李如鬆的那名三十多歲的漢子。
“在下大同遊擊將軍高策,不知小兄弟是哪裡人,怎的這般年輕。”
麵對盤問楊可棟並沒有置之不理,麵色如常的回答道:
“高大人,在下播州宣慰司副宣慰使楊可棟,此番也是奉了朝廷的調令前來平倭。”
“播州宣慰司?你是楊應龍什麼人?”
高策麵露訝然之色,播州離朝鮮數千裡之遙,居然不辭辛勞的前來平倭,讓他如何不吃驚。
還未等他開口再度詢問,剛剛與他說話的男人率先開口道:
“楊大人如此年輕,當真是少年英雄,我觀你與楊都指揮使有些相似,莫非是他的公子?”
“哦?大人與我父親有舊?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楊可棟詫異的問了一句,在這遼東邊遠之地,居然還有認識楊應龍的,當真是稀奇事。
“嗬嗬,在下宣府遊擊將軍周弘謨,與令尊認識談不上,有過幾麵之緣罷了,早年平叛時曾見過幾次。”
“原來如此。”
楊可棟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幾句,他初來乍到,剛好借此機會問問遼陽的局勢。
就在幾人聊的熱火朝天之時,總督府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楊可棟抬頭看去,隻見先前見到的李如鬆正大步流星的往大庭方向走來。
隻不過此時他卻換了一身常服,之前穿在身上的明光鎧已經換了下去。
楊可棟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感情這老小子磨蹭這麼半天,就是為了換衣服裝一下是吧。
不光是楊可棟,身邊站著的高策與周弘謨臉上也露出古怪神色。
按照常理來說,提督李如鬆是大帥,經略宋應昌則是督師。
依據大明舊例,大帥第一次見督師,應當身穿甲胄於大庭拜見,出來後再更換冠帶,這樣才更顯尊重。…。。
可是李如鬆當真是狂上天了,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折騰半天換了一套常服。
隻用監司拜見督撫的禮儀來參見宋應昌,而且更加囂張的事情還在後麵。
等李如鬆風風火火的走進大庭之後,站在庭外的眾人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