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整,再此見到陸光廷等人時,楊可棟發現眾人的氣色好了許多。
其實昨日是有慶功宴的,隻不過慶功宴上楊可棟隻是象征性的露了個頭。
不過這群出生入死的將士倒是喝了不少,據說氣氛頗為不錯。
特彆是陸光廷,此人乃是個酒悶子,酒量不咋地也就算了,偏偏還極為饞酒。
昨日就數他喝的最多,甚至今日早晨他臉上紅暈還未徹底消散。
眼看人差不多到齊了,楊可棟端坐在椅子上抬頭問道:
“羅耀,昨日步兵二營損失了多少人馬?”
要問自然要先問損失,楊可棟從來不是好大喜功之人,相反他十分謹慎。
而聽到這話的羅耀有些驕狂的回道:
“回稟副宣慰使大人,昨日激戰共斬殺倭寇首級4800餘顆,可謂是大獲全勝……”
“啪!”
羅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巨大的拍桌聲給驚在了原地。
他驚恐的抬頭看向前方怒不可遏的楊可棟,眼神中滿是慌張。
強烈的畏懼讓他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大人……”
其他人也麵麵相覷的對視一眼,隨後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直到此時楊可棟才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隨後背負雙手緩緩踱步到眾將中間。
“哼!不過才小勝一場,就急不可耐的邀起了功,羅將軍,本使問你斬獲如何了麼?你耳朵長去了哪裡!”
擲地有聲的話嚇得羅耀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他原本就是降將,本身地位就不如陸光廷和龐雲海等人穩固。
這兩年來在楊可棟手下也一直謹小慎微,生怕出了簍子。
沒曾想今天還是踩了雷,說實話此刻羅耀心中悔恨交加。
都怪他心性不穩被亂花迷了眼,殊不知平日裡這位大人就最討厭驕狂之人,這才讓副宣慰使大人拿他開刀。
就在他嚇得不敢說話之時,楊可棟如雷霆般的吼聲又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說!你長沒長耳朵?”
“回副宣慰使大人的話,末將長了……”
實際上羅耀的年齡和楊應龍差不多大,屬於是比楊可棟大一個輩分的人。
可此時卻被訓得像孫子一樣,對於這種打了兩場勝仗就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
楊可棟恨不得拿馬鞭抽,說話自然不會留一點情麵。
“那你給本使好好重複一遍,剛剛問你的是什麼,有沒有問你斬獲多少!”
“沒有……副宣慰使大人沒有問我斬獲多少……”
羅耀的語氣極不自信,生怕又踩雷。
而直到這一刻,楊可棟才收斂神色俯下身子輕聲的說道:
“那羅將軍好好說說,本使剛剛問你什麼?”
“副宣慰使大……大人,問卑職步兵左右二營戰損多少……”
羅耀戰戰兢兢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惜楊可棟並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