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隘口越來越近,隻是金大銘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他快要撐不住了。
即便是寒冬臘月,可因為馬背上太過顛簸,導致傷口沒有凍住。
終於筋疲力儘的金大銘猛的從坐騎上摔了下來,昏迷前口中還喃喃自語道:
“陸……陸大人……末將無能……”
而這邊的異動也被騎兵營安排的哨探捕捉到,很快便有一隊裝備精良的斥候來到了昏倒的金大銘身邊。
為首之人翻身從馬上下來,隨後蹲下身子把臉栽進雪地裡的金大銘給翻了過來。
“咦?這好像是那個朝鮮人,為什麼這人會出現在這裡?速速回去稟告陸將軍。”
幾名斥候迅速把金大銘駝在馬背上,接著策馬狂奔回了營寨。
片刻功夫以後,抬著金大銘的斥候便來到了陸光廷的帳下。
見到金大銘的第一眼,直覺便告訴陸光廷出事了,於是他直接命醫師將金大銘喚醒。
跟隨播州軍遠征的是播州境內的土醫,雖然沒什麼大用但治個刀傷箭瘡的倒是手拿把攥。
沒一會兒在那土醫師的鼓搗下,渾身上下插滿銀針的金大銘便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以後,金大銘仍舊有些頭暈,努力甩了兩下腦袋以後。
視線中出現的威嚴男人正是此前他心心念念的陸光廷!
瞬間一股熱淚便從金大路的眼眶中流了出來,無比虛弱的他顫抖的對著陸光廷說道:
“陸將軍!永興城頭上的日軍趁著軍中嘩變殺了下來,已經擊潰了我軍……請將軍速速發兵相救!”
聽聞這話陸光廷臉色大變!
“你說什麼,永興城前的營寨被日軍破了,這話可當真?”
連續三句問話,讓金大銘羞愧至極的低下了頭,隨後喃喃的回答道:
“是啊,陸將軍,我部已經被日軍擊潰,相信過不了多久日軍就會殺到這裡。”
聽到金大銘的回答後,陸光廷知道這事絕對不會有假了,這也讓他的臉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行了,永興城之事我已知曉,你且下去修養吧。”
打發走了金大銘之後,陸光廷便目光眺望著遠處深思了起來。
作為播州軍的統帥級彆人物,陸光廷深知永興城中的日軍究竟有多難纏。
再加上前線的軍情已經送到他的手中,上萬名精銳倭寇援軍如今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欒山。
在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境遇下,永興城外的朝鮮軍又出了問題。
簡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陸光廷不敢大意,迅速派人將永興城外發生的事情彙報給楊可棟。
隨後便讓全軍進入戒備狀態,如今戰局已亂,甚至如果盤踞在永興城內的加藤清正軍團與欒山外圍的島津義弘軍團內外夾擊的話。
隻有區區8000可戰之士的播州軍怕是要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甚至敗退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陸光廷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儘起2000騎兵殺向永興城。
陸光廷深知如今騎兵營必須要將5000精銳的加藤清正軍團壓製在永興城內。
絶対不可以讓加藤清正軍團和精銳的薩摩兵彙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