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然低聲讓張樂樂先撥打報警電話。
現在誰也不知道小偷會不會就在房子裡,貿然進去如果和小偷正麵對上,很難保證小偷會不會狗急跳牆發生爭鬥事件。
張姣姣這會兒握住張樂樂的手臂,瞪圓了眼睛十分緊張。
樊星然站在門口,將門關上。
張樂樂說了幾句,之後才茫然的對樊星然說:“剛剛警察那邊說,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有好幾起報案了,馬上就能過來。”
樊星然的眼前閃過在他們開車進入小區的時候,停在小區邊上的警車一直閃爍著警燈。
沒有三分鐘警方就來了,誇獎了他們的警惕心。
警方進門巡視了一圈,沒有找到小偷的蹤影後,告知其他人放心。
張樂樂這邊給張阿姨和張叔叔打電話,可是對麵似乎是手機靜音,沒有響應。
張樂樂有些急了:“我去找找。”
警察立刻說:“你們留一個人,我們雖然有記錄,但是也要你們看看有什麼東西丟失,我們翻的時候避免出現意外。”
“我去吧。”樊星然看著此時已經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的,扒拉著張樂樂的張姣姣,“我去,張哥,你看好張姣姣。”
冷風傳來。
樊星然從口袋中摸出了一直放著的口罩,重新的戴在了臉上。
在四周的路口尋到了已經燒完紙錢往回走的張阿姨和張叔叔,三個人焦急的往回趕。
整個小區一共被盜了四家,分散在不同的單元內。
張家丟了張樂樂的筆記本電腦和遊戲機。
做了筆錄之後警察走了。
走之前也給張家人打了個一個預防針,因為是老小區,小區內和附近都沒有安裝監視器,會很難找到人。
但是可以大家平時聊天的時候打聽打聽,有沒有可能是小區內部的人,或者經常出入小區的人做的,小偷應該是經過蹲點,確定房子裡會沒有人才下手的。
“啊,我的遊戲機,我的遊戲機啊,我的電腦,我的電腦啊!怎麼丟的全是我的東西啊!”
張樂樂龐大的身-體趴在沙發上嗷嗷哭,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連我桌子裡放著的不用的手機都給我偷了,至於嗎?至於嗎!那東西能賣二十塊嗎?!”
“好在沒丟彆的東西,明天我換個鎖。”張叔叔歎了口氣。
“我家窮,沒啥東西可以偷的,你那電腦大學都用了四年了工作還在用,也該換個了。”張阿姨也在一旁安慰張樂樂。
張樂樂抬頭瞥了一眼張阿姨:“可我的遊戲機……”
“遊戲機有什麼好買的,天天看你蹲家裡玩遊戲我就生氣。”
張樂樂:“……”
突然張叔叔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衝著一旁的樊星然道:“星然啊,你家有沒有被偷啊?”
“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樊星然倒是很平靜。
“臥-
槽你的東西!”張樂樂陡然從沙發上跳起來,“你一件衣服抵我一台電腦啊,快走快走快去看看。”
張樂樂一邊穿衣服,一邊踩鞋,那模樣是比樊星然還要焦慮的多。
張樂樂在前麵走,樊星然也在後麵跟著跨步。
“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張樂樂對樊星然的沉默很迷惑,“你不怕丟東西嗎?有錢人的底氣?”
“隻是覺得如果已經丟了,著急也沒有意義。”樊星然道。
張樂樂把雪踩的咯吱咯吱響:“那你花丟了也行?”
樊星然的腳步一頓。
“……會很難受。”
樊星然的聲音,飄散在沒有下雪的,過於冷的空氣中。
冰涼的吐息,像是在空中被凝結了水汽的水珠,落在了地麵上,發出並不清脆的撞擊聲。
“但是沒辦法。”
樊星然再次說道。
或許一開始那就不是能被他一直擁有的東西也不一定。
“所以才急著回去看看啊。”
進了單元樓,張樂樂一步跨兩三個台階,走的飛快。
一眼看到了樊星然的門鎖,陡然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事。”
樊星然也在張樂樂擋住了燈光的陰影裡,看到了完好無損的鐵門。
明明嘴裡說著沒辦法。
可真正看到的時候,樊星然發現自己放鬆了。
僵硬的肩膀,似乎是緊張了太久,甚至出現了些許酸痛感。
“啊,氣死了,怎麼大過年的這麼倒黴,這小偷都不過年嗎?難道跑到我家裡來進年貨嗎?這人今年肯定倒大黴!”
樊星然一邊開門,張樂樂一邊在旁邊絮絮叨叨。
熟悉的殘留的淺淺花香進入了嗅覺之內。
樊星然上前了兩步,看著在那裡安靜的名為迷夢新生的仙人掌。
仙人掌安安靜靜的,頭頂上頂著已經已經枯萎了的小花苞。
像是努力的想要開花,卻失敗了一樣。
“沒丟東西吧?”張樂樂也四處探頭看看。
“是的,沒有,謝謝你為我著急。”樊星然偏頭對張樂樂道。
張樂樂卻道:“看完就和我回家唄,你一個人多不安全啊,雖然被偷了,可年還是要過的,今晚守歲……但是沒遊戲了啊……”
“今天發生這種事,你們家裡應該會很恐慌,這種時候我不好摻和。”樊星然垂眸,片刻後再次抬起眼睛,“回去陪陪家人吧,有你在他們會安心點。”
張樂樂撓撓頭。
“你說的對,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樊星然道。
靠在門邊,看著張樂樂的背影,樊星然突然道:“張哥,如果你願意,你們今天被小偷偷走的東西,我可以補償給你們。”
張樂樂回頭,一臉迷惑:“我們丟東西,你補償啥,又不是你偷的。”
樊星然抿唇,卻隻是
道:“沒事,我就是一提。”()
直到張樂樂的腳步聲離開樓道,樊星然才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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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室內,依舊被暖氣烘的暖洋洋的。
但是好像,有風。
從陽台的縫隙中,從廚房的窗戶裡,從地麵上,源源不斷的竄進來冰涼的溫度。
樊星然坐在沙發上,將全身都靠在沙發之中,身-體是難掩的疲憊。
安靜會讓人窒息。
那些微弱的流竄的空氣,像是要剝奪走什麼,不斷向著他聚集。
樊星然打開了電視。
晚會很早就結束了,現在還在演什麼,樊星然卻一眼也看不進去。
樊星然打開了電腦,卻不知道能做什麼。
樊星然看向了迷夢新生,可最終他沒有去戳迷夢新生。
焦躁如影隨形,驅之不去。
樊星然不斷的打開手機的app,又不斷的關閉,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個過程。
而最終,樊星然打開了空格的聊天框。
然:發生了不好的事。
:什麼?
然:張哥家遭小偷了,丟了點東西。
:人的惡意會在任何時候降臨。
然:是我的錯。
:為什麼?
然:我的運氣一直不太好。
然:會連帶著身邊的人也遭殃。
:每一個人類的身上都會有氣運存在,並且會根據情況而改變,這是你的世界賦予你們人類的一種無形的規則和權力。
:你的確有黴運。
樊星然看著這些詞,其實比起寬慰,承認這件事反而會讓他心情不那麼難受。
:但是你的黴運在遇到我之後就已經全部清除,好運也是。
:我與你連結,你不再是單純的人類個體,所以你不可能帶來黴運。
:你沒有運。
樊星然看到這些奇怪的設定,莫名其妙的心情,壓過了煩躁。
樊星然揉了揉頭發,空格難道是在安慰他嗎?
然:謝謝你安慰我。
:我是在說事實。
:你沒有運,你也沒有接觸除了張家之外的其他人,同樣是黴運,他們的黴運更是和你無關。
樊星然愣了。
:人類的運氣不會因為某個人的行為而發生改變,你們並沒有被賦予這麼大的權利。
樊星然依稀之間,好像從這些有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裡,看到了一個一句話——他太高看自己了。
他認為自己給張家帶來了黴運,可他或許連給彆人帶來黴運的本事都沒有。
樊星然啞然失笑。
然:好像是這樣。
然:不管是真是假,都謝謝你安慰我。
身上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樊星然看著手機。
:規則中,神沒有謊言。
:人類的規則裡,戀人之間不應該摻雜謊言。
() 樊星然無奈的笑。
有種情緒在蔓延。
微妙的,像是依賴感的情愫,在胸口纏繞。
即便空格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變成網戀對象的人,可他卻是真的任何時候像個合格的戀人一樣都能事事給予回應。
是真實的陪伴。
然:能認識你,我其實很高興。
:如果隻是這樣那你要更加努力,我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樊星然無奈的看著手機,喃喃道:“……這個要怎麼努力啊。”
:但是你提醒了我。
:人類是一種遇到一點點意外和危險就很容易出事故的個體,渺小、脆弱、毫無抵抗力,你也是。
然:什麼?
:我給你一些東西,用來保證你的安全。
樊星然一愣,怎麼又要給他東西?
然:不用了,如果隻是普通的小偷,我是可以對付的,平時我有鍛煉和學習自由搏擊。
:你是我的戀人,是我的連結,是我必須要保護好的對象。
:可是我們並不在一起,我無法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你。
:你不可以死亡。
樊星然看著這一字一句,心情很複雜。
然:如果是這樣,那我對你的擔心也是一樣的。
:我不會死,你會。
:我需要可以安心的措施。
樊星然在沙發上蜷起身-體,看著空格的文字。
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