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好。”
“這麼有精神，那出去打一架？”
他咧著嘴笑的惡劣，微微上揚的語氣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了他的煩躁。
這煩躁並不是針對卡卡西的，而是他自己，一旦情緒過於波動他的個性會影響到他。
“……”
卡卡西想起了之前被打斷骨頭的慘痛經曆，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然後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狀。
平川凜頓了頓，等到情緒平複了之後抿了抿唇。他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很不喜歡這樣的狀態，然而他並沒有辦法控製這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對他過度關注的。”
這畢竟隻是個任務，等到石川將東西做好之後他們是要回去了。
正當卡卡西想要說什麼回應平川凜的時候外麵的風沙驟然變大許多，原本寂靜的黑夜裡有什麼在動蕩著。
“小心!”
銀發的少年伸手一把拽住平川凜，迅速翻身將他護在了身下。“嘩啦”一聲，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外麵的風沙也刮了進來。
身下的少年被護的周全，隻是那風將他的發吹起在卡卡西的麵頰上，酥酥麻麻的厲害。
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少年清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他覺得麵熱，連帶著脖子也紅了起來。
“外麵好像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出去看看卡卡西。”
卡卡西聽到這話後立刻回過神來，有些慌忙地起身。
平川凜坐起，眯了眯眼睛看向外麵。沙塵暴肆虐一般，周圍房屋全部被籠罩在沙子之中，風聲呼嘯，人一張嘴就能灌滿沙子。
門窗被搖的很響，有的甚至直接被晃掉一同卷入到了半空之中。
“怪物!怪物出來了!”
“他又暴走了!大家快逃!”
“……”
街道上的人亂成一團，聲音很是嘈雜，在屋子裡的人立刻拿著東西抵著門窗，每一個人的眼裡都滿是恐懼。
“啊!!!”
一聲慘叫響起，像是一把刀子劃破紙張一樣刺耳清晰。
平川凜心裡“咯噔”一聲，快步走去窗戶那兒往下循聲看去。一個男人的腿被沙子給緊緊纏繞著無法脫身，此時另一處的沙子趁著他無法動彈的時候迅速包裹著他的腦袋。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伴隨著一聲尖銳痛苦的慘叫，那沙子將他的腦袋狠狠攪碎了。血液融入進了沙石之中，惡心的鐵鏽味隨著風蔓延。
吸收完鮮血的沙子慢慢平複了下來，在殘暴褪去之後巨大的沙暴漸漸削弱，半空中的沙子“轟”的一聲瞬間落下。
平川凜瞳孔一縮。
在變得清晰了的視野之中，那沙石後一個紅發的小少一隻手抱著小熊玩偶，另一隻手抬起用手背擦著一直不停往下落的眼淚。
和那個被攪碎腦袋的男人的慘叫聲一樣，他的哭聲也讓人聽著心顫。
黑發的少年抿著唇，眼神晦澀的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這本是很隱晦的位置，然而紅發的小少年在夜裡卻敏銳至極。
哪怕一顆細沙掉落在地上他也能覺察到位置，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視線。
他怔住，慢慢抬頭順著平川凜所在的地方看去。
平川凜沒想到他會看過來生生和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小少年的眼眸帶著淚水，鼻子也哭的紅紅的，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
一切的哭聲在看到黑發的少年的瞬間戛然而止，他慌亂的往和平川凜反方向的位置跑去，路上險些絆倒卻又被周身的沙子溫柔托起。
然後又拚了命的，像是躲避著洪荒猛獸一般繼續往前跑著。
“……他看起來好像很怕我。”
良久，平川凜這麼澀聲看著那個紅發小少年離開的地方這麼說道。
卡卡西眼眸掀了掀，莫名有些疲憊地靠在了牆上，側臉看向身旁發神的少年。
“……他不是怕你，是怕看到你的眼睛。”
怕你的眼神也有和彆人一樣毫不遮掩的畏懼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