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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快穿] 欲雪天 10592 字 4個月前

昏暗的房間裡, 空氣悶熱得令人窒息, 一盞白熾燈突兀亮起,房間裡的眾人下意識的抬手遮住了眼睛。

是的,眾人。

這間不大的房間裡, 此時整整待著七個人。

林姝戈往牆壁那邊靠了靠,一隻柔膩的手緊了緊她, “姐姐, 我害怕。”

“哦, 你鬆開點,我也害怕。”林姝戈回答道。

燈光照亮說話女孩的麵容,她有一張極為清秀的臉, 怯怯柔弱,楚楚可人。

林姝戈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轉頭去看房間裡的其他人。

除了她和那女孩外, 房裡剩下的一名女性是相貌普通的中年婦女。

另外四人為男性, 兩個是大學生的樣子, 另外兩個則是社會青年和中年男人。

林姝戈收回目光, 把手伸向旁邊散落的皮包, 接著皮包的掩飾,戴好了蠻牛戒。

“這是哪裡啊?”大學生模樣的男孩, 是七人裡清醒得最晚的,此時他擦了擦眼鏡,茫然的問道。

一道明顯經過變音處理的聲音響了起來。

【歡迎來到道德兩難實驗直播】。

【你們的麵前有兩個炸彈按鈕, 綠色的綁定在一個女人身上,紅色的綁定在一輛公交車上,公交車裡可能沒人,也可能有一車人】。

【你們必須選擇一個按鈕按下,才能從這間房出去,你們選擇按下哪個按鈕,由誰按下那個按鈕?】。

【實驗開始】。

房間裡安靜下來,良久,隻聽得到那大學生模樣的男孩艱難的咽了一下喉嚨。

“什麼鬼?穿越還是無限遊戲?”

林姝戈沒說話,仿佛累了般半合上眼,接受起劇情來。

受無限流或漫畫大火的影響,許多人遇到類似場景時第一反應是無限遊戲,但實際上現實有可能是電鋸驚魂或七宗罪。

上個月初,鐘市精神病院逃出了一名病患,一直未能尋回。因為那病患不是易怒暴力型,人們並沒有覺得恐慌。

這裡要聊聊這位病患了,他姓張,原本是一名化學老師,因為妻子意外身亡而引發精神病,終日神神叨叨,以哲學家自稱。

他的確不是暴力型病患,卻比這更恐怖。

他聲稱自己在研究道德困境的人性實驗,偷偷綁架了七個市民,並關在房間裡,開啟了直播。

原主就是七個倒黴蛋之一。

這位哲學家給出了兩個選擇,死一個人或者死(可能的)一車人。

房間裡沒有食物,七個人必須儘早做出選擇。

在確認過這不是遊戲之後,沒有人敢去決定彆人的生命。

最後原主被推出,選擇了可能不會發生的後者。

她的運氣、或者說那公交車上的人運氣實在很糟糕,當天,本市一輛公車在行駛過程中被引爆,車上十二名乘客全部死亡。

七個人被放回了家,但原主的噩夢就此開始了。

她的信息被人肉出來放在了網上,她的電話被人打爆了。

辱罵和詛咒像海洋裡的浪花一樣,兜頭兜臉的拍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一名白領,這件事發生後,她的公司就辭退了她。

而她渾渾噩噩回到家,才發現家裡被陌生人闖入,而她被人揪著頭發怒罵是劊子手。

她報了警但是無濟於事。麵對群眾的憤怒,警局也不敢撩其鋒芒,隻能和稀泥。

她成了這個社會的眾矢之的。

原主想求助,她請求當初一起被關的六個人幫她說說話,想請求那個算被她救了的女人為她求求情,可是這些人都拒絕了她。

因為她是害死十二個人的凶手。

原主承受不了,自責、委屈、恐懼與茫然湮滅了她,她很快就自殺了。

哲學家得到了他想要的素材和結論,社會覺得懲罰了凶手,得到了公正,於是一切恢複了平靜。

……

林姝戈睜開了眼睛。

她心中想罵一句神經病,忍了忍沒出聲,低下頭去研究了一下原主的身體。

瘦弱,長期亞健康狀態,還有伏案工作帶來的腰肩等勞損……並不很適合逃跑。

於是林姝戈微微歎口氣,轉而研究起這個房間來。

現在的季節是夏,所以沒有電扇空調的房間十分悶熱。

而這個房間看起來大概就是破舊的居民樓,窗戶被封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也透不進來。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家具,他們的頭頂除了燈光以外隻有兩件東西,一件是廣播一樣的喇叭,之前的聲音就是由這裡傳出來。

另外一件,就是四個並列在一起的,朝向不同方的,正亮著紅燈的攝像頭。

地麵上有一個桌子,上麵放著一紅一綠兩個按鈕。

除此之外,就是七個倒黴鬼和他們的隨身物品。

在林姝戈查看房間的過程中,剩下六人已經小聲交談過一次,確認了大家的處境。

他們被綁架了,而且綁架者可能是個變態。

最開始和林姝戈說話的那個女孩此時已經被嚇得哭了出來,兩個男孩都紅著臉在安慰她。

其餘人也被害怕、焦慮等等情緒所支配,一時手足無措。

那個中年男人比較穩得住,他發現林姝戈在查看房間,忙問,“美女,發現什麼了?”

林姝戈說道,“看不到外麵。”又指了一下頭頂:“有監控。”

“那變態在監視我們呢!曹你、瑪的,有本事彆藏在後麵,出來單挑啊!”社會青年頓時跳了起來,被極端的情緒激得暴躁起來。

“彆衝動,之前那變態不是說這是一個什麼難的實驗直播?所以這可能不是監視,而是直播。”

“道德兩難。”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就補充道。

社會青年很困惑,“這是什麼玩意兒?”

“額,這是形容一種情景。”男孩撓撓頭,“以前網上有一副漫畫,就是一列無法停止的列車行駛過來,A軌道裡被綁了一個人,B軌道裡被綁了十個人,你必須選擇讓列車經過其中一條軌道。這就是典型的道德兩難情景。”

“那我肯定選一個人的那個啊。”社會青年就說到。

這時候那女孩兒也不哭了,擦了擦眼淚:“可是生命的價值不是用數量來衡量的,一個人的生命就一定比十個人輕嗎?如果那十個人是罪犯,而那一個人是個醫生或者老師……總之就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呢?”

社會青年張了張嘴,他不是個會辯論的人,此時‘嗨’了一聲,悻悻道:“文化人就是吃飽了沒事乾才出些古怪的題目來折騰人。”

這個話題到這裡就斷了,七人一陣沉默,良久,那中年男人提議。

“我們先互相介紹一下吧。”

他咬咬牙,“要是有個萬一,逃出去的人也好幫忙找到家屬。”

“我先來,我叫胡良,在鐘市大賣場賣家具。”

剩下的人一一自我介紹身份,那漂亮的女孩叫衛敏,是個大學生;中年婦女是家庭主婦,可以稱呼為趙姐;兩個男大學生,一個姓鐘一個姓康;社會青年姓張,因為瘦,諢號張竹竿。

幾人的基本信息就是這些,繼續交流也交流不出什麼來,他們分開查看了一下房間,並沒有什麼收獲。

接著幾個男性嘗試著去掰開窗口或者撞開房門,但是抓大家來的人顯然考慮過這一點,房間焊得十分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