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在刑部待了很多年的人,才能準確的知道刑部查案的方向和手法。
那麼他就可以在作案之後,把刑部要查的東西全部清理掉,讓刑部的人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
這裡龐進就開始判斷,應該不是馮淮和那幾個高層,他們年輕時候就跟隨先皇,是先皇的心腹,沒必要去害太子,這對他們沒任何好處。
那麼內鬼極有可能就是和自己同級彆,能力很強的那幾位刑部中層。
太子的案件已經過去大半年,現場肯定已經沒有線索。
隻要找到內鬼是誰,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以前龐進沒有能力查,而且他也不是傻子,他這麼和馮淮說的話,要是其他中層合起夥來反咬他一口,他還不太好辦。
可現在不同,自己可是刑部一把手,權限瞬間就大起來了。
而且還有新皇的撐腰,這不就是新皇給自己表現的機會嗎。
龐進也知道,查這種案子肯定會得罪人,可是得罪就得罪唄。
來刑部當官,有幾個沒得罪過人。
怕死的話誰敢來這地方上班。
再者,刑部權力本來就很大。
龐進覺得,太子這件事情關乎國運,要抓肯定不止抓一個。
當自己查出真相的那一天,整個帝都必定血流成河!
不過在那之前,龐進還要去見一個人,那就是宰相趙文淵。
自己能當上刑部尚書,除了自身的能力之外,
宰相的舉薦也是非常重要。
此刻,宰相府內。
趙文淵正在品他那普通的茶葉,哪怕很普通,但他感覺非常可口清醒。
他麵前,站著一位年輕將領。
說是年輕,但也已經過了30。
天策王朝很少有20多歲的將領,所以他這個年紀算是年輕了。
郭振威把他父親的訴求說了出來,並且在用懇切的話語,請求趙文淵去見陛下,讓他父親出征。
甚至還說什麼‘死而無憾’‘我父親這輩子沒求過人’之類的話。
趙文淵放下茶杯,喃喃道:“回去告訴你爹,讓他想想自己怎麼被禁足的。”
趙文淵很斯文,都懶得罵人。
你讓我去求陛下,憑什麼?我欠你的?
就憑你這張嘴嗎?
還是說我倆很熟?
陛下想讓誰去,他就讓誰去,你為什麼覺得我說了有用。
無論是北伐這件事情,還是刑部尚書職位的任命,那是陛下讓我說,我才說,他不讓我說我敢擅自說嗎?你覺得我有這個膽子?
你爹被陛下禁足,不就因為他自以為是。
而且北伐的準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完成,等準備的差不多,你爹禁足早就解開了,他要是不怕死,可以自己在朝堂上求。
郭破雲可是武將之首,那個時候有幾個武將敢和他搶。
真不知道你們這幫武夫怎麼想的,一聽到打仗就上頭。
這些話有很多大逆不道之處,趙文淵也沒那耐心講,就提點了這一句,至於郭破雲聽不聽得懂,那他就不在乎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宰相趙文淵,已經開始了解李塵的習慣和想法。
在趙文淵看來,李塵就喜歡那種,能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廢話不要太多,遇到麻煩可以出謀劃策,甚至幫忙解決的臣子。
趙文淵覺得:這不就是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