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怪般鎮,取炁結煞!風來!”
村外的一處小坡上,錢小東口中念念有詞,姿勢也擺的有模有樣,手指與中指緊緊並攏,似乎在引導著什麼不知名的力量。
然而好一會兒過去,他的身周也沒發生任何變化。
‘怪哉……我明明是按照書上寫的做了啊。’
疑惑的蹲下身,錢小東看著地上用樹枝寫出的【龘】字一陣出神。
前日那道士突然消失時,錢小東一臉失望的回了家,但在要睡覺時卻發現自己背著的籮筐中竟多出了一本書,上書四個大字。
‘我不認識。’
錢小東從未上過學堂,爺爺和奶奶也都是不識字的,雖然為了生存,他有去學堂頭學過一陣,但那些字也就夠用來寫點賣慘的話,哪看得懂這種筆畫這麼多的字。
不過雖然看不懂,但錢小東還是嘗試著翻開了這本書,而就在翻開書的瞬間,好幾隻由紙疊成的鳥兒飛了出來。
在錢小東無比驚訝的眼神中,紙雀圍著他飛了一圈,接著便散開到了各個角落,同時他手中之書綻放出了絢麗的光芒。
等到錢小東逐漸適應了這刺眼的光芒,再看向這書時,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識得書上的字了。
‘這……這是什麼玄門道法!?’
雖然錢小東猜到那位道長是為高人,但沒想到竟然會高到這個地步,這絕對是隻有那些修煉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朝著天空拜了三拜,錢小東重新看向了書的封麵,這一次,他認識這四個大字了。
《千海遺經》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錢小東翻到第一頁開始仔細的研讀了起來。
剛開始時,錢小東發現書上儘是些奇奇怪怪的鬼畫符,但當他看進去後,才發現這是一本符咒書,書上寫的都是篆寫符咒之法。
這可把錢小東高興壞了,知道那道士雖然不願收他為徒,但卻願意教他些東西。
再次朝著天空拜了三拜,錢小東懷著無比感激的心情學了起來。
今天是錢小東覺得自己學有小成,打算出來試試,但他很明顯太高估自己了,試了一上午也沒試出個屁來。
不過他並沒有氣餒,畢竟要是這麼容易學成,那肯定都是些不入流的玄法,隻有這種難學的才厲害。
收好《千海遺經》,錢小東背起籮筐回到了村裡,推開門,他剛要喊爺爺,就又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他家中。
這種罕見的情況連續發生兩次,讓錢小東感覺到很是奇怪,但又莫名有些期待。
就在錢小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那陌生男子緩緩回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請問……您是?”
錢小東疑惑著開口道。
在聽到錢小東聲音的瞬間,霍誌尚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
期間他好幾次以為自己找到了,但最終發現都不是。
而這一次,他的心情是最為複雜的。
因為曾經他每次尋找文康時,都花了極大的力氣,曆經各種艱難曲折才終能見到。
然而這些艱難,每次換來的都是失望。
可這一次拜托了那位晟國皇帝後,才過去了兩天,厲副幫主就跑來告訴他已經找到了文康。
這讓霍誌尚難以置信,甚至有些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但厲副幫主卻告訴他放一百個心,既然皇上說找到了,那就一定是找到了。
再加上霍誌尚也的確見識過那位皇上有著遠超常人的本事。
所以懷著忐忑的心情,霍誌尚照著字條上的住址來到了這個陽金村中,並一路問到了錢老漢家中。
敲開門,這位錢老漢見到他這個陌生人時不僅沒有任何警惕,反而是高興的將他迎進了門。
就在霍誌尚被這莫名的熱情搞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時,一個小男孩推開門走了進來。
在見到小男孩的一瞬間,霍誌尚腦海中就隻剩下了一個字。
“像!”
比他在這七年間找到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要像!
甚至幾乎已經確定他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文康了。
看著陌生男人越發激動的表情,錢小東突然有些慌張。
‘難道這回真是仇家找上門來了!?’
畢竟仇人見麵,才分外眼紅嘛。
正當錢小東一隻手拉住門栓準備開溜時,霍誌尚突然看向正招呼錢小東過來打招呼的錢老漢問道:“老丈!恕在下冒昧!在下有一事想問。”
見著錢老漢有些聽不懂的樣子,霍誌尚立即改成大白話指著錢小東問道:“請問那孩子是您的親孫子嗎?”
“轟”的一聲。
這個問題仿佛炸雷一般在錢老漢和錢小東的腦中同時響起。
錢老漢張開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其實很想回答小東當然是他的孫子,但看著眼前這人華麗的服飾,他卻有些開不了口。
小東已經七歲了,錢老漢知道自家這娃聰明的緊,又極為孝順,他作為爺爺,也想讓小東過上更好的生活,然而他就隻會種田而已,根本不可能為小東改善什麼。
所以在看到眼前這位穿著華服的大人時,錢老漢猶豫了。
他知道自己孫子一直十分向往外麵的世界,包括前些日那位大夫來到自己家裡後,這孩子的心就更野了。
見到錢老漢遲遲不說話,霍誌尚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唉……”
最終,錢老漢歎了口氣,看向霍誌尚問道:“這位大人,小老兒能問問您是打哪來的嗎?”
“當然。”霍誌尚點點頭,“我乃是雲周郡人士,七年前,因躲避仇敵追殺,故丟了小兒,另外……”
霍誌尚說著凝聚起了一團青灰色的玄氣在胸前:“我乃是一名修煉者。”
看到那團青灰色的玄氣,錢老漢仿佛做了什麼決定般點頭道:“小東他……的確不是我親孫子。”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