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想當禿驢光拿個禪杖哪裡夠,頭發也不能留呀。”
半空中,一個看起來大約總角之年的小男孩露出了一個天真全邪的笑容,雙指化作兩把鋒利的刀刃朝著陸陽羽撲去。
但就在他要刀起發落時,兩個化作刀刃的手指卻突然斷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小男孩,驚叫著喊道:“我的手!我的手!”
而差點遭到“滅頂之災”的陸陽羽則是渾身一顫,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對江北然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頭頂涼涼的?”
“沒有。”
江北然搖搖頭,但心中卻是十分驚愕。
因為剛才那個小鬼真的可以在物理層麵上攻擊到陸陽羽,這完全超出江北然對鬼魂的認知。
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鬼魂卻可以用大耳瓜子抽活著的人?
‘這不是無敵了嘛!’
江北然驚愕時,越發感覺到頭頂生風的陸陽羽震了震手中的禪杖,讓它發出一些聲響來為自己壯膽。
“這地方還是這麼邪門……北然,我們快些走吧。”
而此刻在他的頭頂上,斷了手指的小男孩滿天亂飛,口中不停的咆哮著:“我的手,我的手啊!”
直到另一個看起來稍微比他大些的男孩喝道:“喊什麼喊!斷了就斷了唄,再長出來不就是了。”
“對哦。”被點醒的小男孩瞬醒悟過來,又重新變出了兩根新的手指。
彎曲了兩下手指,確定沒問題後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第一次碰上這種事……差點嚇活我了。’
“瞧你那點膽子,真沒用。”大男孩不屑的說道。
“不過……我的手指為什麼會斷呢?”小男孩很是奇怪的說道。
“的確是怪事。”大男孩說完飄到了陸陽羽麵前,對他做了好幾個鬼臉,但陸陽羽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我來試試。”大男孩說完舉起巴掌就朝著陸陽羽扇了過去。
然而他這巴掌還沒落到陸陽羽臉上,自己就突然空翻七百二十度轉三周半外加托馬斯全旋飛了出去。
“誰!?誰打我!?有本事出來!”
大男孩右手捂著臉大聲吼道。
小男孩見大哥也莫名其妙被打了,頓時慌張起來……
“大哥……怎,怎麼回事,不會有鬼吧?”
“我鬼你個頭啊!”大哥過來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小男孩的後腦勺上,“你不就是鬼!?”
“對哦……”
小男孩點點頭,“那是什麼東西打我們?”
大男孩先是看了眼陸陽羽,但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能打到他的人,既然不是陸陽羽,他就又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個人。
“嗯……”大男孩撓了撓自己沒幾根毛的腦袋,凝視著江北然看了半天後開口道:“這個大哥哥看著不像壞人,應該也不是他做的。”
另一個小男孩聽完也附和道:“是哦,這大哥哥看著就好和善,不知道是來乾嘛的。”
“來這肯定是找冉姐姐的,還能乾嘛。”說完大男孩再次把目光望向了陸陽羽,“肯定是他帶了什麼法器來報複我們,隻是裝作很害怕的樣子。”
“法器!?那我們還是快跑吧。”
“不行!我非得把這口惡氣出了不可!”
大男孩說完額頭上亮起了一個古怪的符號,同時手中竟凝聚起了一團黛藍色的氣。
‘哦?’
一直在用精神力檢視這兩個小鬼的江北然又吃了一驚,因為他發現這個這個小鬼凝聚出來的既不是玄氣,也不是靈氣,而是一種類似於煞氣,但又並不相通的奇怪氣息。
‘這也太厲害了些。’
“哼,就算你有法器,今天也必須給小爺脫一層皮。”
可就在她準備做進一步動作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頭痛。
“哎喲喲喲!”
痛到身體都一陣陣模糊的大男孩雙手抱頭滿天亂滾,神情極其痛苦。
“大哥,你咋了,大哥?”小男孩看著滿天打滾的大哥嚇壞了,連聲詢問道。
“哎喲喲喲!!是誰偷襲我!有本事出來正麵一戰!哎喲喲喲!我告訴你!這地盤是我大姐頭的!這麼做你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大男孩越威脅就感覺自己的頭越痛,甚至連身體都時隱時現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徹底魂飛魄散。
“哎喲喲喲!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您放過小的吧,哎喲喲,好漢饒命,好漢……嗯?”
就在大男孩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升天”時,劇烈的頭痛感突然如潮水般褪去了。
撿回一條魂的大男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朝著四周拱手道:“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然後便帶著另外兩個小夥伴迅速逃離現場了。
‘這個鬼修……還真的是有點東西啊。’
要說這倆小鬼能打人,能聚氣的本事和這鬼修沒關係江北然是不信的,畢竟他在晟國見過這麼多鬼,也沒見到哪個鬼有這種本事。
在江北然思考著那個鬼修的厲害時,前麵的陸陽羽是越走越自信。
上次他來這時被捉弄的鞋都丟了一隻,所以這次才這樣“盛裝打扮”,如今看來,自己的決定沒錯,自己的打扮嚇住了那些臟東西。
“北然,快到了,就在前麵。”走在前麵的陸陽羽指著前方喊道。
朝著陸陽羽所指的方向看去,江北然看到了一座若隱若現的木屋,就是外觀屬實有點陰間,很像是那種發生過好幾次連環殺人案的鬼屋。
等到走近那間小木屋,江北然突然發現它並不是外觀陰間,而是氣質陰間。
這小木屋不破也不爛,但就是透著一股邪氣,讓人很不舒坦。
深吸一口氣,陸陽羽抬起手敲了兩下門。
不一會兒,隻聽“吱呀”一聲,木門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了一個披著長發的女子。
‘這……是人嗎?’
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後,江北然心中冒出了這樣一個疑惑。
女子外貌上佳,眉若削成,腰如約素,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宮衣。
但美歸美,江北然卻從她臉上讀不出任何感情來,也感覺不到她身上的絲毫熱度。
要不是精神力能掃到她體內還在流動著的玄氣,江北然真的會覺得她隻是一個人偶。
在江北然為這女子感到驚奇時,陸陽羽朝著她拱手道:“路上遇上些事耽擱了,沒能準時到達還請唐大家海涵。”
“無妨。”唐婧冉開口應道。
‘嘖……’
如果說彆的女子開口能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的話,那麼這位唐小姐開口時讓人感覺到的就肯定是凜冽寒風,直擊靈魂的那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