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夏一回到房間就拿出棋盤對江北然道:“師兄!我今天遇到的那個對手好厲害!他……”
“等會兒再說吧,我得出去一趟。”
“哎!?”
墨夏的表情瞬間定格,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特地一句話都沒有跟師兄說,就是為了師兄可以好好“散步”,等會兒回來就能直接下棋了,但沒想到師兄還是再去散一次。
“你先自己複盤吧,我很快回來。”揉了揉墨夏的頭發,江北然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處水池旁,江北然讓吳清策停下後上前問道:“怎麼了?”
剛才江北然剛回到房間就感應到吳清策散發出來的玄氣,知道他是有事要找自己。
“師兄,你看過那個沐瑤的比試了嗎?”
“看了。”
“她好快啊!而且攻擊非常淩厲,到現在都沒人都在她手下撐過五招。”
“怕了?”
“也不是怕……就是……”
看著吳清策欲言又止的樣子,江北然說道:“想讓我指點你幾句?”
吳清策聽完立即兩樣放光道:“是!”
“少做夢了,自己努力,我走了。”江北然說完轉身離去。
“師……”
擺出爾康手的吳清策最終還是沒喊出口,但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師兄不指點我,說明他認為我的實力足以擊敗那個沐瑤!這是師兄對我的信任!’
明白過來的吳清策自信心大增,心裡的緊張感也一掃而空。
第二天上午,坐在竹椅上的墨夏等待著他的下一個對手。
“九日哥,今天你一定要下快一點,不然你要錯過我比試了。”
站在墨夏身後不遠處的江北然抬起頭,看到了這兩天出儘風頭的沐氏兄妹朝這走來。
妹妹是沐瑤,在第一天展現出他玄師三階的修為後,再加上之前她自己說過他是整個靈龍教最能打的人,所以正派弟子都把她當成了魔教的戰鬥力天花板。
哪曾想她還有個更生猛的哥哥,名叫沐九日,修為達到了玄師四階,這兩天打下來,正派弟子中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而且這沐九日不僅實力強大,在才藝方麵也是發光發熱,圍棋、古箏、繪畫、射箭等樣樣精通。
不僅如此,這沐九日的長相也是十分出眾,他一次登場時是彈奏古箏,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頭烏黑的長發不紮不束,劍眉星目,鼻正唇薄,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
一曲奏罷,雖然正派這邊很多女弟子礙於“陣營”問題,不能表現出來,但江北然能看出她們很大一部分都被這沐九日給圈粉了。
被沐瑤一路推到棋盤前,沐九日朝著墨夏點點頭,然後坐到了他對麵。
“九日哥,快落子。”
沐九日對著沐瑤搖搖頭道:“不要胡鬨,爹平時怎麼教我們的?要尊重每一個對手。”
“好好好,我知道了。”
‘現在魔教怎麼都這畫風啊……’
近距離看著這位翩翩公子,江北然實在無法將他跟那些奇形怪狀的魔教弟子聯係到一起。
等到裁判長過來,墨夏與沐九日互相行了一禮,對局便正式開始。
“噠”“噠”“噠”
……
落子的聲音不斷響起,墨夏的表情也開始越來越凝重,因為他發現眼前這位對手下棋完全不按常理來。
一般來說,開局時大多數棋手都喜歡先圍著角做攻防。
因為角上背靠棋盤邊緣,隻需要守住兩個方向即可,就算角失守了,也會靠向邊,這樣也隻需要守住三個方向就行。
但這沐九日卻直接攻向了中腹區域,要知道中腹區域是要守四個方向的,這就好像打仗的時候不找掩體,直接把一個四麵漏風的空曠地帶做根據地。
結果墨夏因為太過在意沐九日為什麼要這樣下,結果自己越下越亂,地盤連連失守。
最終,找不到任何勝機的墨夏緊握雙拳,緊咬著牙關死死盯著棋盤。
“我……我認輸了。”
心中滿是不甘的墨夏留下了一行行眼淚,身體也是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你的棋下的很好,我很期待以後能再次和你交手。”沐九日說完朝著墨夏行了一禮,但在起身要離開前,目光卻是在江北然的臉上停頓了一會兒。
感受到對方視線的江北然朝著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九日哥!你在看什麼呢,快走了,快走了,我比試馬上就開始了!”
被沐瑤拉住的沐九日也朝著江北然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轉身離去。
片刻後,江北然走到墨夏身邊揉了揉他的頭發,“他很厲害,你輸給他不冤枉。”
墨夏聽完卻是哭的更大聲了,仿佛使勁宣泄著身體裡的失落感。
“馬上到我對局了,你要繼續哭,還是過來看?”
墨夏聽完用力擦了一把眼淚,堅定有力的說道:“要看。”
“嗯,那就跟過來吧。”
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江北然解決掉了自己的對手,在對麵魔教弟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江北然起身朝他行了一禮,離開了棋軒。
“師兄……明天您一定可以贏過那個沐九日的!”跟著江北然一起走出來的墨夏說道。
圍棋經過三天的選拔,今天已經是半決賽的日子,贏下上一個對手後,江北然的對手就隻剩下了沐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