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爺爺說你跟明心換親,讓你嫁去季家,這是怎麼回事?”江母道。
江母在醫院的時候,江三嬸嬸陰陽怪氣地說了好幾句話。
原本,江三嬸嬸認為是江明心嫁去季家,江明心好歹流著江家的血,那也就算了。江明心不願意嫁去季家,那也不該是江明月嫁過去,江三嬸嬸還想自己的女兒小是小一點,但等過個兩三年,自己的女兒也能出嫁,讓她的女兒嫁去季家不是更好嗎?
偏偏江老爺子在那邊說是季家人指定江明月的,如果不是江明月,更不會是江家其他姑娘。
“是江明心自己說要換親的。”江明月道,“她說的時候,季醫生就站在門口。季醫生是季家人!”
“怎麼會這樣?”江母不大明白,“明心那孩子前兩天還十分高興,她盼著要嫁去季家的。”
江二嬸嬸他們都很高興,一個個都想著跟季家成為親家,想著以後能得到不少好處。江母沒有想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在裡麵動手腳了,她相信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絕對不可能去做奪彆人親事的事情。
就算江三嬸嬸陰陽怪氣地說江明月長得很漂亮,意思就是江明月趁著來看江老爺子的時候勾引季醫生。可江三嬸嬸沒有明著說,且他們又是在病房裡,江老爺子還在,江母沒有去說江三嬸嬸。
“怎麼說換就換,還被季家人發現?”江母皺眉。
“許是她覺得這樣一說,季家人也聽到了,那麼這一件事情就定下來,不能反悔了。”江明月道,“您也知道,隻要是江明心想要的,她一定會設法得到。”
“唉。”江母道,“好端端的,她這樣,想一出是一出。她當著人家的麵都說了,她要是再反悔,人家也不可能同意的。”
“嗯,是。”江明月道,“媽,您就彆想這些了,又不是我們要換的。”
“就是……季家好是好……就是……”江母歎了一聲氣,自己的女兒到底是自己從娘家抱來的,女兒跟江家沒有血緣關係的。
“又不是我說的。”江明月道,“我想著不結婚也可以,結拜成兄妹。季醫生就說江家要換人,他們季家也換人,他還說他更合適,我總不能當著爺爺的麵,非得說不行吧。”
“是不能說,你爺爺身體不好,醫生說過,他沒有幾天活頭了。”江母道,“彆氣著你爺爺。”
“記著呢。”江明月走到江母的身邊,挽著江母的手,“媽,您放心,就這麼幾天,我還能忍著的。”
自打江明月工作之後,她的脾氣沒有以前那麼好,不想總是隱忍著。一直隱忍著,沒有什麼用處,隻會讓彆人得寸進尺地欺負她。
“難為你了。”江母輕輕地拍拍江明月的手,“一直都是你讓著江明心的。媽就是覺得……江家的東西,到底不是我們的,我們能有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江明月是江父的親生女兒,那麼江母大可以理所當然地占據那些好處。可是江明月不是江父親生的女兒,江母心裡也過去不到那個坎。
周圍的人又經常說江母就是故意抱養娘家的孩子,江母故意占據江家的房子。明明江母和江父結婚了,江父沒了,江母有資格繼承江父的遺產。
然而,很多人的觀念都還是很老舊,有的人甚至覺得就算江明月是江父親生的女兒,江母母女都不應該占據江家的房子。在古代,女兒就是沒有資格繼承那些東西,而是讓族裡的其他男丁繼承的。
江母到底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否則,她也不可能在二房要她分出一間房間的時候,她就分出去。
“知道,知道。”江明月道,“媽,您當初沒有要爸的撫恤金,房子本來也是爸的,您當初還拿出一些錢出來了,這房子就算是您把屬於江家的那一份買過來的了。”
江明月聽她舅舅說過,江母付出了很多,江母不是白要房子的。
“先不說這個,我去洗衣服。”江母道,“你呢,有沒有去洗澡,把衣服換下來,我來洗。”
“不用,我自己洗。”江明月這麼大歲數了,不好意思讓江母給她洗衣服。
“你能洗得乾淨嗎?”江母道。
“我今天又沒有跑去廠裡,沒有弄得一身油汙,隨便揉一揉衣服就行了。”江明月忽然想到了一點,“今天,鄭副廠長還帶著一位教授過來,郭教授收我當學生,他是南城大學的老師。”
“好,好。”江母聽到這點,十分開心,“你爸活著的時候,他就是想要造船,造很厲害的船,造……對了,造航母。”
江母想著江明月能完成江父的遺願,也不枉費她抱養江明月。
夜裡,郭教授還在研究所,他找了幾個同事一塊兒來看看這個模型。郭教授看了江明月給的一些圖紙,他就覺得那些圖紙就像是真的能造出航母。模型上的船板線條曲線,外行人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內行人能看出一些門道出來。
“你什麼時候去國外偷師了?”其中一個人不禁疑惑,“不對啊,外國人都不讓我們國家的人去學習這些的。曾經,就是一個潛水艇模型,他們都防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