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跳動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半分,百裡燁輕輕按住,怕離得太近,吵醒了她,最後索性將黎童的腦袋推到了一邊去。
被子蓋上,總應該聽不到了吧?
窗外的蛐蛐聲叫得響亮,屋裡的人逐漸墜入夢鄉。
天蒙蒙亮的時候,黎童睜開了眼睛,她屈著半個身子,很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微燙的呼吸就噴在她的後脖頸上,那人的手還很不適宜地擱在她腰上,指尖帶著厚繭,是一隻拿刀的手。
她昨天晚上怎麼就睡著了呢?
黎童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腦袋,想在不驚動身後人的情況下爬到床外去,可隻這一下,身後的人就將手臂收攏了,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後背一下就貼了過去,後脖頸上的呼吸愈發燙人。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了低沉而又帶著剛醒時沙啞的聲音。
“夫人,醒了嗎?”
真是要了狗命了!
“夫人,為夫昨夜喝多了。”
知道你喝多了。
黎童一頭冷汗,她還從來沒有跟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男人同床共枕過,甚至還有這麼親密的姿勢,她現在全身都僵硬了,不敢動彈,活了三十年,她清楚地知道男性在早晨時的本能反應。
啊,她又想到,百裡燁今年也二十七了,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
喉頭發緊,黎童低低地“嗯”了一聲,身後的人隻說了這兩句話就不再動作了,仿佛又睡過去了一般,隻是抱著她的手沒有一絲一毫地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