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藏得很好。”
“是嗎?”黎童卻不太相信,將他的手從自己腦袋後麵拉出來,自己則往上挪了挪,靠在他的肩頭上。
“那會不會是私仇呢?”
“也不會,他為人謹小慎微,表麵上並沒有什麼來往親密的官員和朋友。”百裡燁看著自己的手掌被黎童抓在手心裡,那略帶著些許溫熱的指尖像是帶著電,一下一下戳在掌心裡,刺得他體溫不斷上升。
“那就還是衝著你來的唄?”黎童捏著他的手指,又張開自己的手和他的比了比,差距之大,令人憤慨。
百裡燁沉默了一下,心裡一跳一跳的。
他隻覺得這一雙柔軟的小手開始在他的心上作祟了。
“所以……”嗓子不知何故啞了一下,黎童詫異地抬起頭,百裡燁輕咳了一下,又道:“所以我才奇怪。”
“或許下手的人並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要不就隻是在懷疑中,恰好他被安排了負責皇上的生辰宴,所以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對他下了手。”
“這倒說得通。”
黎童“嘖”了一聲,嫌棄道:“那這下手之人也有點蠢。”
“何解?”
“打草驚蛇啊,為了這麼一個小人物暴露自己,實在是豬。”黎童將他的手甩開,歎道:“我要是你的仇家,就在你離開翊城的路上埋伏,殺你個措手不及。”
百裡燁低低地笑著:“為夫沒那麼容易死的。”
他靠得很緊,溫熱的呼吸噴薄在黎童的脖子上,瞬時間那一塊皮膚就變得粉/嫩粉/嫩的,連帶著那精致小巧的耳朵尖都好像要滴出血來。
百裡燁彎起唇角,靠得越發近,抿出一條弧線的薄唇似有若無地輕輕觸著,黎童的身子越來越僵硬,最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地往下挪了挪。
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誰讓黎童打不過他呢?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總是莫名其妙地與這人過於接近,比如剛才,自己竟然瘋了一樣拿著他的手玩?
人乾事?
人乾事?!
這是盟友該乾的事嗎?
他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太對勁。
黎童在心裡歎了口氣,莫非自己也被他傳染了脖子以上的不治之症?
充滿荷爾蒙的成年男性總是會在不自覺當中釋放魅力,黎童身為一名偶爾在空閒之餘看看帶顏色的小動畫片的的現代女青年,已經自動腦補了很多不可描述。
尤其是,他們現在這個過於親密的姿勢,以及被她靠著的這個男人的深沉的呼吸聲。
唔……
“我睡了!”
遇事不決先睡覺,計劃通√
黎童翻過身,用毯子將自己包裹得像條蟲,以滾圓的後腦勺無情地對準情緒滾/燙的某位男士。
百裡燁定定地凝視她的背影很久,最後空氣中隻餘他淡得幾乎聽不見的歎息聲。
他跟著躺了下來,大手一攬,又將她攬入了自己懷裡。
他已經沒有她睡不著覺了。
黎童這一覺睡下去,直到碧雨已經駕車進了城才醒,這是他們前往涑州時經過的一座小城市,名霧城,是因為地勢低,又加上四麵環山,一年四季經常下雨,空氣之中濕度很大,一年到頭有兩百多天處於雲霧之中,民風樸實,百姓安居。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霧城辦百花會。
家家戶戶都將自家種的花拿了出來,擺放在大路兩旁,略微名貴一些的,就擺放在霧城最中心的高台上。
這些花,都可以拿來售賣。
但是擺放在高台最上麵的花卉卻隻能觀賞,百裡燁牽著黎童的手去瞅了瞅,的確都是略微名貴的花種,是霧城的富豪拿出來給人看的,順便收獲一波吹捧。
不過,比起翊城將軍府裡的那些,這些花就有些上不得台麵了。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沒得比沒得比。
黎童對花沒那麼大的興趣,不過看到漂亮的東西,總歸是會讓人心情舒暢的,就拉著百裡燁一盆一盆地看過去。
她不懂花種,也沒什麼文化,隻能連連口吐臥槽666這個花我可以來表達自己麵對不同花卉時的心情。
霧城難得碰見外來客人,尤其還是長相不錯,看衣著非富即貴的外來客人,那些個站在路邊看著自家花卉的年輕姑娘們都偷偷打量著站在黎童身邊的百裡燁。
而某位招蜂引蝶的男子愣是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們,隻是一手護在黎童身側,百花會的人很多,幾乎家家戶戶的百姓都湧了出來,狹窄的街道此時顯得有些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