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是真滴疼(1 / 2)

她等了半晌,上頭一直沒發出動靜來,心中微微一鬆。

黎童一邊警惕著,一邊又回了原來的位置,一手小心摸索著,另一手則重新拔出發簪,按著先前撬開的位置緩緩深入,待到發簪再無法前進的時候,黎童咬著牙,屏住呼吸,朝著剛才裂開的方向一點一點往裡撬。

當足夠一條胳膊伸出去的洞口出現的時候,黎童幾乎要哭出聲。

她小心抓住外麵的黑布,又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著外麵的動靜,確認沒人之後,才將黑布一點一點往上拽。

當光線透出的時候,黎童隻覺得自己好像在這黑暗中被囚禁了一個世紀。

喉嚨有些堵塞,莫名熱淚盈眶,黎童用力壓了壓喉頭,偏頭將眼角在肩側用力蹭了蹭,稍稍一折,那塊本就鬆動的木板就落了下來,黎童甚至還能聽見鐵釘掉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響,她回頭看了看,屋頂仍無動靜,不知是不覺得她會逃走,還是人不在。

第一塊木板被拆下來之後,第二塊就更簡單了。

隻不過黎童不敢將黑布完全拿下,隻能蒙著黑將木板一塊一塊拆卸下來,她晃了晃腳,鐵鏈仍舊困縛著她纖細的腳腕。

登時間,黎童有些挫敗。

就算她將整扇窗戶都拆掉,可這腳踝上的鐵鏈仍舊不允許她離開這裡,希望百裡燁的人能給力點,就像上次她被抓一樣給力。

外麵是個空蕩的小院子,沒有人守著,但很乾淨,看得出來經常有人走動。

黎童扯了一片衣角扔了出去,而後將黑布重新蓋上。

她弄不斷鐵鏈,隻能等。

可除非彆無他法,坐著等人來救,並不是她做事的習慣。

黎童將那些拆卸下來的木板全都歸攏,抱起藏進了被子裡,自己又跟沒事兒人似的回到了床上坐著。

她剛才注意了外麵的光線,大致猜算了一下時辰,應該是午時左右。

視野那麼好,應該能找到她的吧?

黎童坐了一會兒,五臟廟忽而咕嚕了一聲,啊,時間差不多了。

“喂!該給饅頭啦!”

黎童用力踢了一下腿,鐵鏈隨之晃動,砸在床板上,發出沉悶聲響,沒多會兒,頭頂的瓦片被掀開,黎童看見一隻骨瘦如柴的手腕伸了出來,捏著兩個雪白的饅頭,隻一下,那手又縮了回去,饅頭準確地落在黎童眼前。

低頭再抬頭的片刻間,瓦片又合上了。

對方似乎是真得一點都不擔心她會逃走,甚至都沒打算往下麵看一眼屋裡是什麼情況,黎童嘖了一聲,拿著饅頭爬下了床,掀開黑布朝外麵看去。

邊吃邊看。

吃飽了才能動腦子想辦法。

饅頭鬆軟香甜,黎童三兩口就解決了一隻,另一隻也以極快的速度吞下肚子,她決定鬨一鬨。

不鬨,對方還以為她真是那麼好拿捏的呢!

黎童眯了眯眼睛,再不躲藏,伸手將罩在外麵的黑布扯了下來,光線一瞬間刺進屋中,黎童迅速眯起眼睛,卻還是不防被白光閃疼了眼睛,一行熱淚倏地淌下。

她抬起手,捏著袖子擦了擦臉,又伸出手去,將多餘的木板用力掰了下來,掰不下來的,黎童便抬起另一條不受束縛的腿,狠命踹了出去。

若說之前擔心被發現動作的話,現在的她,簡直就是要讓他們發現動靜才是。

木板被踹飛出去,砸在外麵空蕩的院子裡,發出足以令人聽見的動靜,黎童回頭看了看,那屋頂上的人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奇了怪了。

他們是真一點都不怕她逃走嗎?

就這麼相信這根破鐵鏈子?

行吧,她也的確掙不斷這根鐵鏈。

黎童又是一腳踹了出去,窗戶上的細木條不堪一擊,紛紛哀嚎著飛落,黎童哼了一聲,拿著一根木條,反身坐在了窗框上。

她這時候才仔細看起腳踝上那根鐵鏈來,確實是她能力所及之外。

黎童深呼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似乎是要將全副身心的力氣都用在這一喊上:“救命啊!!!!”

不知是不是被她嚇到了,黎童分明聽見屋頂上傳來瓦片被踩碎的聲響,她抬頭望去,果不其然那塊瓦片被掀開,有一張臉背著光朝下望著。

黎童不知哪裡來的膽氣,衝著那看不清五官的臉揮了揮手,咧開一嘴白牙,順手又拔下發上玉簪,抵住自己的喉嚨,說道:“叫你們管事的來見我,本夫人有樁生意要與他談。”

語氣柔和,卻分明透著威脅。

那人呆愣愣地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數分鐘,黎童扭動了幾下脖子,她都有些手酸了,這人怎麼還不動作?

莫不是不怕她死?

她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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