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透明的圓幕我勉強看清雪光的外形,那赫然是一道道尖利的冰錐。此時毫無阻力的在江水中亂竄,卻都不約而同的鋪往羽織的方向。她即使全力揮動水靈戟,也隻能做到保護自己不受傷害而已。我的法器能夠將這種附帶真實傷害的攻擊全部吸收,同時以成倍的方式返還回來。也就是說羽織即使是百年一遇的法術天才,也隻能在這種鏡子似的反彈之下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魔法棒的力量。
冰錐足足放了一刻鐘時間,等到外麵的虹光消失後,我終於望見了羽織疲憊的身影。她的戟扔在地上,袖口手臂都被冰刃劃傷,滲出絲絲血跡。整個人都像在冰雪裡滾過一樣,散發著隱隱寒氣,還在不停咳嗽著。
羽織受傷了?我有些擔憂。如果說為了保護祖先留下的神權令才和羽織翻臉,可她沒有參加到任何傷害我的過程中,最大隻是讓我當了幾天魚而已。自己這樣把她打傷,真的好嗎?
魔法棒下落到妹妹手中,她看見我在膠帶裡扭曲的樣子乾笑幾聲,然後伸手把膠帶撕了下來。“反正洛冰山已經沒有還手的能力了,你要去澄清事實或者表示關心的話,我可不攔著你。”
“——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再用牛奶過敏的事情來傷害你,我一定會用更殘忍的方式還給她!”妹妹稚嫩的小臉上迸發出層層煞氣,仿佛那個變魚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樣。
離開了球形圓幕,我擺著尾巴遊到羽織跟前。她果然是嗆進了寒氣,連衣服外麵都掛了一層冰屑,嘴角還掛著一抹猩紅的血跡。顯然是傷的不輕,看到我她苦笑一聲,輕聲說:“薩摩,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我小聲說:“可你為什麼要和妖怪合作?偷取神權令是重罪,如果被天界發現,陳梭拉可能會招來天雷。你也會被懲罰的……”
羽織無奈的笑了一下,聲音中滿是淡然。“不是我要和她合作的。”
“她脅迫你了嗎?如果是這樣,你隻要如實上報天界就好了!”我急切的說:“我現在就幫你通知附近的城隍廟。對了,你傷的嚴不嚴重……”
羽織垂坐在水底,劉海把她的麵目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楚反應。“薩摩,抱歉。不是我要和陳梭拉合作。”
“是我必須要和她合作,否則就會失去一切!彆說洛水的河神,就算是天界也不再有我的位置!”羽織忽然劈頭蓋臉的朝我扔來一團東西,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整條魚就被凍進巴掌大的冰塊裡。眼睜睜看著她拾起水靈戟,飛快離開了。
“陳梭拉做的事情,我必須要幫她達成。水下祠堂固然有曆代河神布下的結界,但是以水靈戟加上純粹的神力衝擊也會破碎。薩摩,再見!”
我被封在冰塊裡,瞪大眼珠看著她,真是徹底沒想到她會臨陣倒打一耙。羽織寧願冒著被雷劈的風險也要幫陳梭拉,到底被灌了什麼**藥?
妹妹拿著魔法棒呼哧呼哧的趕過來,看到地上的冰塊,臉上嘲諷的表情又深了幾分。“薩摩,你的女神好像並不領情。你還要繼續嗎?”
我在冰裡翻了老大一個白眼:“廢話少說,她把咱們家的神權令也拿走了。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等著被祖宗托夢錘成狗吧!”
妹妹露出虎牙,張開嘴就咬了冰塊一下。隔著冰我都能感覺她的血盆大口在蠕動。
“讓你廢話,讓你廢話!你再廢話乾脆吃了你算了!神權令是死的又不是活的,洛冰山帶走肯定是去做什麼事情。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一起去陳梭拉的老巢,把她打成肉醬。要麼現在當我的冰棍,你就安靜的在我胃裡投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