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嚇,我又把腳縮回來。小心翼翼的問孔雀明王道:“你好,可以坐你旁邊嗎?”
白發男斜了我一眼,沒有拒絕。我這才把行李塞好,坐下喘了口氣。沒過一會兒就覺得周圍格外冷,就連後麵共工和祝融兩個人都在哆嗦。
是空調開的太大了?我奇怪的抬起頭,發現空調根本沒開。與此同時那股寒意更重了,簡直像冰霜往汗毛裡鑽。一開始共工還在嘮叨:“我靠怎麼會這麼……”後麵乾脆不說話了。
我頓覺不妙,轉過頭一看,共工和祝融兩個人被動的和冰雕一樣。眉毛上頭發上都是冰條,臉頰上蒙了一層白霜。衣服凍的猶如紙片,隱約還能聽到咯咯作響的聲音。我靠。這兩個人剛從俄羅斯穿越回來?
白發男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我們冥界的人血液都比較冷,寒氣會向外擴散。如果離得近的話很容易被凍僵。”
凍僵?那為什麼我沒事?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衣服上也沒有冰碴子。這效果總不可能是遠程生效吧?
白發男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淡淡的說:“你還沒結霜是因為你凍的最嚴重,他們兩個都是高等神格,防禦能力要比你高得多,冰霜隻附在皮肉外麵。而你神格低,體質還通水,冰會從血管開始往外凍。你沒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嗎?”
臥槽?我試圖張開嘴,果然舌頭像被冰塊黏住一樣,根本發不出聲音。四肢也開始發麻。仿佛真有無數冰屑從血管向外開始擴散,皮膚變得又疼又癢。媽賣批啊,自己帶著這麼恐怖的buff為什麼不提前說明一下!怪不得這貨旁邊沒有人啊!
我張開嘴,嗚嗚的朝旁人求救。史丹利打著遊戲完全無暇分心,妹妹帶著耳機在專注的假寐。無憂倒是在看書,我剛想出聲。百裡魔修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把手又縮回座位裡。這時後排的共工和祝融解凍了,頓時嗚哇亂叫起來:“誰敢偷偷凍我們,是哪個鳥人下的黑手!讓我知道了非和他一決人畜……不,一決雌雄!”
白發男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揮舞著手臂,整個人僵硬的杵在地上,發出“鏗”地一聲響。朦朧中隻看到圍繞自己的霧氣越來越重,最後乾脆凝成一層薄薄的冰晶糊在我身上。媽的,這樣不會摔斷腰吧。我絕望的想著。據說凍成冰以後肉的質量會特彆脆,萬一司機踩了急刹車,連冰塊帶人一起碎掉。來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阿西吧!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冰晶才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濕意,好像融化的水汽全沾在我身上似的,淅淅瀝瀝的水珠淌個不停。
周圍有個聲音說:“烤化了沒有?你再加點火啊,天界還需要這小子去和親呢。萬一凍死了就麻煩了。媽的,要不是那個鳥人作祟……”
另一個聲音說:“再加火就成蜜汁烤魚了,你想燒死他?”
話音未落,一股火焰順著我血管直接衝進去,把每個角落都洗刷個遍。冰霜的感覺刹那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熱。
我張開嘴,不自由主的打出一個滿是熱氣的嗝。周圍的人立刻嫌棄的捂住鼻子。“我靠,怎麼一股海帶味兒?你遊泳的時候饑不擇食了?”
我睜開眼,隻見共工和祝融蹲在我身邊,祝融手裡還有一把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柴禾。上麵冒著火苗。火苗正對著我的方向,原來我就是被這麼烤過來的?
“咱們這是在哪兒?”我環視四周一圈。天色黑漆漆的,像是戶外。按理說這會兒已經到酒店了啊?
“離酒店還有一段路。車拋錨了,司機正在找人來修。咱們可能要步行過去了。”共工拍拍手,掏出手機照了照周圍。前麵是一段空蕩蕩的公路,隻有蟋蟀的叫聲和樹的沙沙聲,聽起來有些驚悚的意味。
要不給酒店打個電話?我掏出手機,剛想找預存的酒店號碼。公路那頭忽然迎麵開來一輛商務車,直接停在拋錨的中巴車前麵。
司機打開車門跳下來,居然是個穿西裝的精英男。頭發向後梳的一絲不苟,皮鞋閃閃發亮,宛如日劇裡的貴族管家。他朝我們招了招手:“請問是去陳氏濱海酒店的客人嗎?有人打了酒店的電話,酒店派我開車來接你們。”
不愧是五星級酒店,服務就是周到。我心裡暗暗讚歎,拎著行李爬上商務車。還小心地問了一句:“那個,我們隻是拿招待券來的。券上寫的食宿免單,請問商務車接送的費用該怎麼算呢?”
司機微笑著搖搖頭,直接發動了車子。“這項服務也是免費的。況且您是我們董事長的朋友,這點費用當然不在話下了。”
我受寵若驚的點點頭,忽然發現後排的無憂瞟了司機一眼,然後靠在椅背上輕聲說:“真是一家非常大方的酒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