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報廢了我一隻手機的緣故,百裡魔修明顯處於理虧狀態。沒等我發作就乖乖躲到一邊去了,跑的比猴子還快。留下我石化在原地,沒過幾分鐘,隔著沙發已經傳來了這貨的鼾聲。
我歎了口氣,隻好慢騰騰的挪上樓。心中卻想起敖鏡剛說過的話,魔界會怎麼樣?百裡家的兩兄妹都在人間,現在學校周圍也都是兩界的眼線,要想動他們兩個肯定比登天還難。蜃妖對魔界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嗎?
而且敖鏡突然在談話過程中元神出竅,就算共工想辦法鎖住剩下的魂魄,也很難再恢複意識。到底是什麼促使他做出這麼極端的抉擇?要知道神明的元神不同於人類的生命,普通的法術很難將元神和軀殼剝離開來。除非遭遇巨大變故,軀殼整體摧毀,或是在神明自身的意識薄弱,不足以支配自身的時候被人從外界施法剝離。如果是被暗算,誰會在天界的重重監視下動手呢?
我有些頭疼,抱著買來的毯子躺在臥室門口,艱難的睡著了。
…
被冷硬的地板折磨了幾個小時,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感覺胸口明顯一沉,接著有個一人高的東西咕咚砸在我胸口上,差點把我壓的喘不過氣來。
“哎呦,這是什麼玩意兒?”壓著我的罪魁禍首爬起來,又在我肚皮上踢了踢。終於意識到腳下是個人。“薩摩?你在這兒乾嘛?”
我被如此暴力的方式喚醒,連夢都隻做了一半。隻好沉重的抬著眼皮指了指臥室門:“我在自己家睡覺。”
無憂抬起頭看了看臥室的表,忽然一伸腳把我踢得滾了幾滾。“趕緊起來,今天不是要上學嗎?”
我掙紮著爬起來,果然時針已經劃到⑦的位置了,如今正朝著8點的方向快馬加鞭。可腦子裡還是昏沉沉的,就像連續在ktv唱了十個小時的歌又被逼著做了一夜的高考題一樣,完全拒絕任何工作。
“不能請假嗎?我可以跟老師說感冒了,病假條讓颯瞳幫我偽造就可以。”
“你想的美,我告訴你,在婚禮之前我們必須保持全勤出鏡。就算是假裝結婚,也要不露破綻。現在東海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學校裡的間諜隻會越來越多。你想被人懷疑嗎?”無憂不由分說,就拖著我的胳膊往衛生間拽。“趕緊起來洗把臉,好歹看起來像個將要迎娶魔界公主的小白臉啊。”
我苦著臉,胳膊被拉的生疼,像年前被屠宰的肥豬一樣被抬到門口。忽然瞥到自己胳膊內側的紅色印記,像是縮小的蝙蝠紋身一樣。是無憂那天在炸雞店給我種下的血契。
“等等,百裡大姐。”我趕緊伸手喊停,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既然咱們已經確認是表麵婚姻了,那這個什麼血契能不能給我解開啊……我還不想注孤生一輩子啊。”
無憂停下腳步,往我手臂上看了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表情如此複雜,以至於我都懷疑她忘記了這件事。開玩笑,這可是折磨了我將近一個月的人生陰影啊。她不會已經忘了吧?
“雖然我知道解除這個有點困難。但是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差不多結束了。所以……能不能先解決一下眼前的問題。”
我一邊盯著無憂的反應一邊小聲說。內心卻在咆哮趕緊答應啊!你的一時之念害的老子都不敢接觸女生,更彆提牽人家的小手了啊!上次不小心撞到陳梭拉差點大小便失禁啊!
無憂卻很輕鬆的點了點頭。“沒問題啊。”
“就這樣,你同意了?”
“同意了。”
我靠,不是說這玩意兒需要其中一個人流乾身體裡的血嗎。這貨爽快的表情是鬨哪樣啊!他們魔種一點都不怕放血的嗎!我內心瘋狂腹誹道。無憂卻流利的說:“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帶你去趟魔界,在血池洗一下就好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我是說,在血池洗一下就能洗掉了。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血契的內容有些誇張,是為了騙你和我合作才那麼說的。真實的血契沒有那麼難解,也不需要放血。它的本源是我在咬你的時候,通過虎牙傳送了一小點血在你身體裡。統共隻有幾滴吧,你和女性接觸會感到痛苦是因為我的血液與你不契合,所以會本能的橫衝直撞而已。”
無憂戳了戳我胳膊上的蝙蝠印記,說道:“血源就在這裡,雖然用彆的物理方式很難消除。但是魔界的血池裡融彙了曆代最強魔種的血液,有強大的腐蝕性和融合性。靠近的魔種都會被強行熔化掉,所以被視為魔界禁地。我帶你偷溜進去,這點血很容易就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