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哥們兒。無親無故不應該。”共工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按理說,你們都屬於貓科動物啊。難保暗地裡有什麼非法交易。再者,我怎麼來之前聽說今年的山神節上你要娶親。好巧不巧的,為什麼去年不娶,明年不娶,非是今年呢?是不是在給什麼人暗中打掩護?”
一說娶親的事,華南虎的臉色就癟了。過了好半天才喃喃道:“山神娶親也是親啊,就是正常的娶老婆。怎麼被你們一看跟邪教活動似的?獻祭活動都取消好多年了,我又沒非法享用祭品。憑本身結的婚,也有問題?”
他在那邊叨叨著,妹妹卻悄悄捅了捅我手肘。示意我往牆角的衣櫃看。
木頭櫃子有什麼好看的?我默默打量了幾眼,隻覺得成色似乎有點新,像是剛打磨好的,漆麵上的歪七扭八,跟梵高油畫似的。做櫃子的人應該相當隨性,搞不好是這隻華南虎心血來潮自己DIY的作品。木板上還有幾個蟲眼,看來山上的樹也長得不太好啊。再往下看,往下……我靠,櫃角那裡怎麼夾著一個尾巴!
我瞪著那個毛絨絨的玩意兒,差點當場蹦起來。馬上又被妹妹按住,甩給我一個默契的眼白。意思是彆動,不能打草驚蛇!
我也隨即明白過來,如果共工分析的對,那裡麵搞不好就是蜃附體的貓妖。我們來之前,他正和華南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如果假設成真的話,現在這麼貿然一動,很可能就把蜃放跑了。或者華南虎突然翻臉要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無論哪種下場都不占優勢。隻能想個辦法先把他們拖住再說。
怎麼拖?想來想去,得先找個人挪開華南虎的注意力。然後再讓祝融或者鳴神去開櫃子,用控製型法術一發製住蜃。萬一失手還能讓史努比甩箭補個傷害。我和颯瞳離門最近,把那道石門合上就OK了。後麵的分配都不是問題,那讓誰來負責吸引住華南虎呢?
我先朝祝融咳嗽一聲,示意他去看櫃子。然後敲了敲日和坊的後背,趁他沒反應過來,一腳把他從石凳上踢了下去。
對不住了哥們,誰讓你黑我肥宅在先。眼下你的兩個馬仔都有用處,隻有委屈一下你了。誰讓你看起來最菜雞呢。抓蜃妖的事你也不在行,就先對付一下華南虎!
日和坊這一腳挨得突然,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踉蹌著滾到沙發前麵了。華南虎正辯解到恨不得啃自己指甲呢,忽然見到一個大活人滾到自己腳邊。本能的嚇了一跳。“你你你乾啥不會是想碰瓷兒?”
我往旁邊看了一眼,鳴神和祝融的石凳已經空了。趕緊拉拉史努比的頭發道:“快去,那老虎好像要踩你老大的頭!看到那虎的體重沒,起碼六百斤!踩到可就爆頭了!”
史努比懵乎乎的抬起頭來,看到華南虎肥厚的腳掌。大概沉思了那麼半秒,一道冷藍光就噌地從她後背飛了出去。衝出去前還聽到她念念有詞:“又有傷天害理的事了,又有妖怪無藥可治了。下次有這種情況我是不是不用請示了……”
然後就是滿屋子的追砍,哀嚎聲不絕於耳。華南虎估計不知道自己這麼快就成了靶子。被嚇得不輕,拿手掌捂著耳朵圍著沙發沒命的跑。姿勢都快跑成布朗熊了。其狀況可參與掩耳盜鈴。而史努比也這麼一根筋的圍著沙發追,其狀況可參與掩耳盜鈴後的迅雷。
日和坊呆坐在地,隔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罪魁禍首是我。於是憤怒的想過來揪我領子:“你特麼……”
話還沒出口,石室東北角傳來“嗚”的一聲長鳴。我趕緊把他脖子扭開,往衣櫃的方向看去。卻沒有預想中貓竄出來的景象。隻有祝融尷尬的收起手,一邊的鳴神臉都快綠了。臥槽,難道失手了?
接著就是“撲通”一聲,一頭毛色花白的母老虎從衣櫃裡栽出來。頭頂還罩著幾件被燎成炭的睡衣短裙卡通T恤,幾大包類似雞肉乾的零食,燒的隻剩商標的鞋盒。隨著她這一倒,全都稀裡嘩啦從櫃子裡湧出來。堆得有小山那麼高,看的我們麵麵相覷。
媽蛋,這次好像誤打友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