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嚨有點發緊,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假九尾狐的眼睛。在醫學搶救的角度,瞳孔放大可是重度神誌不清的表現。再加上九尾狐提了日和坊的名字,很難不讓人想到這又是一場陰謀。畢竟我之前雖然中招,也隻是短暫的失憶和意識斷片兒。共工和祝融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也能正常和我通話。但看眼前這情況,分明不光是修改記憶這麼簡單了。再聯想起之前假的九尾狐的種種不合常理的表現。比起催眠,這更像……做了一具傀儡?
而且還是效果不怎麼穩定的傀儡,表現出來的狀況時好時壞。九尾狐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她派去偽裝颯瞳,萬一我們半路就看穿了這是個贗品,她的計劃不就崩盤了?
大概是九尾狐問的累了,又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索性把她一推,推到我們這邊。語氣中充滿嫌棄的說:“算了,看來她意識還是有點紊亂。那隻黑乎乎的烏鴉,你不是帶了不少工具過來麼。不如自己拿照妖鏡照照她。要不我的驚喜可就泡湯了。”
烏鴉聞言放下自己的行軍包,叮當一陣亂翻,不一會兒竟然還真拿出個巴掌大小的鏡子。看的我瞠目結舌,就差點懷疑他是內奸了,專門負責和九尾狐一唱一和的。
“你是不是和她一夥的?怎麼你拿著什麼東西她都清楚?”我指了指他手裡的照妖鏡,怒道:“先是羅盤後是照妖鏡。這他娘就算是預言家,也說不了那麼準吧!”
烏鴉悻悻的撓頭,還沒回答。九尾狐反倒先笑了,擺擺手說:“我買通他乾什麼。如果你真想問,我可以告訴你。因為炸妖貿所就是我的注意,裡麵的收藏我當然也一清二楚。除掉爆炸的時候損毀的,事後被陳具發清點撿走的,剩下的當然都在這家夥手裡——至於他為什麼把羅盤照妖鏡之類的全都帶上,你自己猜,大概是喪家之犬的特殊危機感吧。”
我和羽織麵麵相覷,隻見烏鴉握緊了照妖鏡,低聲說:“能不能毀了彆人的家還那麼理直氣壯啊,嘎。”
如果不是能力有限,加上摸不清對方的底子。我估計他此刻把九尾狐掐死的心都有。妖貿所幾百年的積攢收藏,連帶著他貨架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兒,還有千金難求的收納寶石,都被陳表哥一炮轟成了粉末。始作俑者還在這裡笑的花枝亂顫,比搶劫犯拿走你的錢踩著你的臉吐口水還過分。換了是我也想抽飛她。
烏鴉拿起照妖鏡看了幾眼,搖了搖頭。又把鏡子扔給我:“你自己看吧,她的尾巴好像有點多,鏡像有點模糊。我瞧著有點像山貓,不過不敢確定,嘎。”
我心臟噗通一下,連忙接過那枚斑駁帶著綠鏽的鏡子。假的九尾狐被推後重心有些不穩,隻好跌坐在地上。雙臂抱著膝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還沒等我把鏡麵打開,她忽然開口喃喃自語了一句:“不是九尾,我是蜃……”
我手裡的照妖鏡沒拿穩,一下子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