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頭到尾,我們既沒有懷疑過,也沒有認出那層麵具下是真的颯瞳。一方麵催眠的作用太穩固,颯瞳除了時常沉默外,居然自始至終沒有懷疑自己的設定。而另一方麵,我不知道她蜃化的人形長什麼樣子。隻是下意識以為她的長相是和小黑魚精一樣的。麵具碎裂後我甚至看到了她的左臉,也都被“沒有眼珠”的震驚感忽略過去了。因為她的長相隻是和原來有一點像而已。
那是粗神經的我,絕對不會刻意發現的一點相似。
羽織伸手探了探颯瞳的鼻息,衝我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忽然打斷九尾狐的話道:“不對,既然像你所說的。你讓何颯瞳冒充你,可為什麼在學校的時候我感受了濃烈的妖氣。這種妖氣和你身上的如出一轍?你也不是完全沒有進過水下宅邸吧?是不是被看穿之前,何颯瞳都是你假冒的。之後你才派了她去?”
“沒錯,我不都說了嗎。是一段極其無聊的生**驗,所以我決定不玩了。自己去太沒意思,何薩摩那個傻瓜的反應讓我失望。所以我才讓日和坊催眠了何颯瞳,你們趁課間逃走以後,走進水下宅邸的就已經是她了。可那又怎麼樣,你們還不是一點沒發覺?略略略……”
可能是得意過頭,九尾狐甚至做了個鬼臉。不過隔著麵具沒人看的到,大家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仿佛看一個神經失常的瘋子在表演。
“哎,不好笑嗎?”九尾狐手舞足蹈,歪頭打量我們。仿佛連麵具都跟著猙獰起來:“你們看著何颯瞳的表現,難道不覺得好笑嗎?那種自我懷疑的樣子,她跟你們說話肯定不停沉默吧,有時候還乾脆不說話?因為她的記憶完全是混亂的啊,哈哈。我給了她一片水晶,那裡麵是從她腦子裡剝出來的記憶。跟她說冒充何颯瞳的時候會用得上。她一個正品,反倒要冒充她自己。哈哈哈哈……”
烏鴉提著鼓鼓囊囊的行軍包過來,把我踢到一邊。自己從包裡翻出來一張黃色符紙,上麵用朱砂畫著幾道符咒。然後他對著符紙吹了口氣,紙片化成透明的沙粒,洋洋灑灑鑽進颯瞳的眼中。我趕緊推開他:“你想對她乾什麼?”
烏鴉見怪不怪,反倒怒瞪了我一眼。“清心咒,武當山道長親筆畫的,世上僅此一張。嘎!”
他把照妖鏡的碎片收起來,倒進行軍包裡。歎了口氣說:“你到底聽了九尾狐的話沒有?你妹的腦袋裡,現在有兩種記憶在排斥嘎。九尾狐肯定把那些丟掉眼珠,回不去家的痛苦都灌輸給她了,又給了她本來的記憶,擾亂她的認知。她會搞不清自己在乾什麼,一方麵是正確卻沒有來由的仇恨,一種是直覺帶來的被支配的痛苦,她可能知道自己腦袋裡有些東西不是真的,可分辨不出來。用清心咒可以讓她平靜下來,如果她再控製不住蜃化,你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嗎,嘎!”
我望著雙目緊閉的颯瞳,心沒來由的一緊。“她會怎麼樣?”
烏鴉還沒回答,颯瞳睫毛毫無預兆的一抖,接著再度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