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可是?”
五條悟萬分後悔和尋生提及他身上稍稍有那麼一點血腥味這回事,沒想到第一次出現“感情危機”,竟然是這種離譜的理由。
“還不快過來。”
白發少年橫了惡龍一眼,惡聲惡氣地說道。
尋生隻糾結了一秒,就挪過去,環住五條悟的腰,將整個上半身都靠在了五條悟的身上,挨在白發少年脖頸間,蹭了蹭。
對麵的夏油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神情欣慰又動容。
“這樣才對嘛!什麼事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對麵感情甚篤、親密貼貼的小情侶,他竟然詭異地有種滿足感。
——養的豬終於拱回了大白菜,還得看著豬把大白菜養得水靈。
不不不。
不能被帶歪畫風。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歪的,但現在掰回來,應該還來得及吧?
不然真要成為五條悟口中的男媽媽了。
……
從劄幌坐新乾線來到仙台,他們選擇的是東北·北海道新乾線,能夠直達,但還是要花近三個小時的時間。
半途的時候尋生直接倒在五條悟身上睡了個不省人事,睡得姿勢估計不太舒服,畢竟空間有限,但單看睡顏應該還是挺香的。
指腹輕輕劃過尋生冷涼的麵頰,五條悟曾經聽說尋生飛在半空中都能睡著,當時震驚又好奇,意識在睡眠,翅膀卻還在撲棱嗎?
想到那個畫麵。
五條悟無聲地笑了笑。
“馬上就到了吧?要不要叫醒尋生?”
夏油傑將覆滿水汽的窗戶擦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圓圈。
遙遠而冷寂的亮光自天邊泛出一條蒼白的細線,外邊的風景像一副流動的畫卷,山巒起伏,遠近樹影綽綽,連東京都下起了雪,離北海道不算特彆遠的仙台自然也是一片銀裝素裹,隻是雪量沒有北海道那麼驚人。
“沒事。”五條悟垂眼看了看呼吸均勻的惡龍,掌心覆在尋生的耳朵上,隔絕新乾線內陡然響起的廣播聲,“讓伊斯睡個夠,等會兒我背他下去吧。”
“悟,你變了很多。”夏油傑托腮,靜靜觀察了神情柔和的五條悟幾秒。
五條悟挑起眉,“是不是覺得我成熟又可靠?”
又嘚瑟了起來。
夏油傑嘴角微僵,旋即麵不改色地說道:“身為老父親的我深感欣慰。”
尋生咋不早點出現呢?
談戀愛竟然能讓五條悟轉性。
五條悟笑罵:“想當我爹,我可去你的吧!也不怕我家老頭子半夜站你床頭盯著你。”
“……”夏油傑抖了抖肩膀,他噓了一聲,示意尋生還在睡覺,又小聲說,“不要說的這麼恐怖啊!我床頭可是貼著牆的!罪過罪過,我不應該編排叔叔。”
五條悟好笑地哼了兩聲。
“沒事,伊斯睡覺的時候是不會被吵醒的。”
更何況尋生已經醒了,現在精神著呢!
“你今年又不回家?”
“還是不了吧?”夏油傑遲疑道。
“你怎麼還用疑問句?”五條悟低頭將幾縷垂到尋生臉頰上的柔白色長發往後捋了捋,指尖感受著尋生停頓更為綿長的呼吸,“你父母還在家吧?一直不回去沒事兒嗎?”
夏油傑不以為意,卻下意識撇開了腦袋,將視線放在車廂外一閃而過的景致上,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烏雲遍布,天空暗沉,平白讓人覺得壓抑。
“打個電話回去就行了。”
嗓音淡漠寂然。
五條悟扶了一下滑落幾分的墨鏡,“傑,你有沒有考慮過告訴你父母咒術的事?”
“嗯?”夏油傑笑得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