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細細打量了眼自幽暗中走出的天元,搞不懂這位千歲老人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離東京咒術高專三百多公裡的飛驒山。
還是那副熟悉的非人相貌,整個人被包裹在一件純色的袍子裡,神秘色彩拉滿。
溶洞中本就有不少積水,說不上深,但他有“無下限”術式,尋生有魔法,在上麵如履平地,不至於弄濕鞋子,而天元可是實打實淌水過來的。
“你老了,天元。”
“我是不死之軀,而並非不老,長生種與短生種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一千多年過去,你甚至還未步入成年期。”
天元聽到尋生尖刺滿滿的話也沒有惱怒,隻是用平淡的語調敘述著事實。
她走到離尋生與五條悟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站立,雙手交疊掩藏在寬大的衣袖裡,目光柔和而悠長,似乎在透過眼前容貌昳麗的惡龍追憶千年前的光景。
五條悟意味不明地壓了壓眼尾,不太喜歡有人這麼長久地盯著尋生,他主動回到自家惡龍身邊,占有欲極強地將其摟住。
不同於其他人帶有欣賞的打量,天元看向尋生時,似是長輩的慈愛藹然。
但是!
天元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讓他不爽。
天元輕鬆頹下肩膀,又寒暄了一句,“許久未見,尋生的性格倒是溫順了不少。”
尋生輕撩眼皮,唇邊浮現一抹堪稱惡意滿滿的笑意。
“不然像以前那樣,上來就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嗎?”
五條悟稀奇地瞥了一眼尋生,自家男朋友少有地展現了和以往不同的神情,惡龍的本質若隱若現。
“所以說,尋生沉穩了許多,也成長了。”
尋生不悅地扯了一下嘴角:“……為什麼要用長輩的口吻和我說話?天元,你可不是我的長輩。”
他的年紀可長了天元不少,按照這個國家盛行的社會基本禮儀,天元同他說話時,應該加上敬語。
而天元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尋生身邊的五條悟。
“五條君,又見麵了。”
“喲!天元老婆婆。”
五條悟散漫地揮了揮手,神情淡漠,並沒熱情地說出其他打招呼的話語,既然自家惡龍不喜歡天元,那他也不會喜歡。
天元隨意一問:“……是尋生告訴你的吧?”
如今這副模樣,恐怕鮮少有人能第一眼認出男女。
天元似乎想要說點什麼緩解尷尬的氣氛。
但五條悟是個不會讀空氣的,自然不會順著天元的話往下接,說出的話還帶了點刺。
他聳聳肩,“不然呢?”
這不是廢話嗎?
在他看來,天元就是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天元正欲再說什麼,卻被尋生開口打斷。
“行了,有話就直說吧!彆拐彎抹角的,你累,我更累,沒時間陪你玩文字遊戲,更不是來和你敘舊的。”
惡龍眉宇縈繞著淡淡的不耐。
天元沉默片刻後,定定地凝視著對麵的惡龍,眼含探究。
“你來飛驒靈山的淨界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