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了。
加茂憲紀禮貌道:“麻煩了。”
和禪院家主一樣,加茂家主也是想著讓加茂憲紀出來見見世麵,這才帶著他來到了五條家。
禪院直哉斜睨著矮他一大節的加茂憲紀,眼尾上挑,不屑一顧地輕嗤了一聲,“有必要道謝嗎?這本就是她應該做的,啊,我倒是忘了,加茂少爺的母親可是側室,可能不太習慣有人服侍吧?”
咒術界眾所周知,加茂家繼承祖傳術式赤血操術的人並非嫡係血脈。
加茂憲紀用力攥緊掩蓋下狩衣袖袍下的雙手,強行克製住心中翻湧的情緒,聲音發冷地提醒了一句。
“禪院少爺,這裡是五條家。”
不是你禪院家。
出身原因,年僅七歲,他便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來五條家之前,家主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在五條家惹事,咒術界誰不知道他已經是加茂家的嫡子,就算是名義上的也一樣,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下一任家主繼承人,他不相信這位禪院家的少爺不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就是想讓他難堪罷了,偏偏他還不能反駁什麼。
欺負小孩子的屑人。
“禪院少爺,慎言。”
走在前方的五條侍女停下腳步,不含任何一絲感情地說道。
禪院直哉冷哼一聲。
“看在這裡是五條家的份上。”
在他看來,自己可是禪院家下一任家主,和同時為五條家嫡子的五條悟是同等的身份地位,遲早有一天,他會和悟、甚爾站在同一高度上。
走過彎彎繞繞的簷廊,抵達落滿皚皚白雪的中庭。
“啾啾。”
一襲黑底紅襟和服著身的柔白色長發“少女”正坐在不遠處那座和屋的緣側上伸出手,召喚停留在鬆樹上的兩隻鸚鵡,那顆漂亮的美人頭往另一側微微傾斜,淡紅色唇瓣抿起,嘴角上揚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
眉眼精致,笑眼彎彎時儘顯爛漫。
注意到這一幕的禪院直哉不由得頓住腳步,呼吸都放緩了許多。
距離說不上近,但晨間漂浮在庭院之中的迷蒙霧氣還未全然散儘,朦朦朧朧,尋常咒術師五感雖敏銳,但也不能隔著一座園林的距離看到對麵的詳況。
“五條家竟然容許未出閣的女人出來拋頭露麵嗎?”
大男子主義發作,顏控黨的禪院直哉咋舌了幾聲,目光卻忍不住在“少女”臉上逡巡了幾趟。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對方穿著厚重的和服,但憑禪院直哉毒辣的眼光,那“女人”絕對是個絕品。
加茂憲紀順著禪院直哉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愣神了一瞬,緊接著眉心一皺,心中暗道禪院直哉膽子大。
五條家侍女欲言又止,餘光瞥見一抹白發出現在視野之中,連忙閉上了嘴。
禪院直哉的肩膀處搭上一隻手肘。
“是不是很好看?”
一道歡脫的少年音在耳邊響起。
正直勾勾盯著“少女”那張出色容顏的禪院直哉並未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是自然地回道:“勉勉強強說得過去吧!”
“隻有勉勉強強?”
“自然,一個堂而皇之坐在隨時有外男來訪的庭院中的女人能是什麼……”
後麵的話戛然而止,禪院直哉意識到這裡還是五條家,至少不能這麼明晃晃地對彆家的女眷指指點點,更何況五條家和禪院家可是世仇,要是被對方逮到什麼把柄可就不好了,但也不能表現得太怯懦,不然會被彆人誤以為禪院家的人好欺負,這樣就剛剛好。
“你真的覺得不好看?”
“還說的過去吧!”
“那你還一直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