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地對站在旁邊的策士吩咐道:“青簇,立刻去草擬一份正式的合約。晚上再安排一場隆重的酒宴,黑塔女士如此慷慨,可不能怠慢了貴客。”
青簇聽令去起草文書。
景元又轉回身來,笑嗬嗬地對黑塔道:“為慶祝我們兩方的精誠合作。今日羅浮六禦將與閣下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儘管景元笑得非常禮貌,但在黑塔眼裡,這副做派大概率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現在說慷慨了?剛才為難得滿臉褶子的時候怎麼不說啊?
還有那個名叫彥卿的,前一句還是劣徒,後一句就成愛徒了。開始說的不好意思與小輩爭搶,現在又說小輩覺悟高,你做主沒問題。
這樣折騰人家,你徒弟自己知道嗎?
“嗯。”
黑塔輕輕點頭,終究表示了讚同。
事已至此,她想說什麼也晚了。
“景元將軍的好意……”黑塔頓了一下,輕輕咬了咬牙。
開玩笑,吃這麼大虧,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釋懷了?
她十分勉強地道:“我心領了,但酒宴就免了,我隻想儘快開展研究。”
像應酬這種事情,她從來不感興趣,如果說在她眼裡什麼事情是絕對的浪費時間,那非這種事莫屬了,因此毫不猶豫地推掉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景元遺憾地道:“聽飛霄將軍說,杜氏茶莊出了一款新茶,晚上要拎來一壇,嘗嘗新鮮事物。我還說與黑塔女士一起看看這用壇子封裝的茶水,有何特彆之處呢。”
杜氏茶莊,壇子裝的茶水?
大人物們對這兩個詞彙沒什麼反應,角落裡的青雀則是若有所思。
前幾天好像聽開拓者說過,那個茶莊好像在賣各種酒吧?然後加點茶葉,再掛上茶的名字。
嗯,看來是酒無疑了。也不知道飛霄將軍的酒量如何,但以青雀回顧腦中的印象,這種戰場上下來的宿將,應該都很擅長喝酒吧?
當著上司們的麵,青雀也找不到什麼機會摸魚,隻好用胡思亂想來打發時間。
景元開口便笑:“黑塔女士,文書寫完還要等一會兒,不知此行可還有什見聞,能與我等分享一二?”
“當然有。”
左右閒著也是閒著,黑塔將一隻碩大的鋼鐵座艙擺了出來,正是思想鋼印。
“這件東西,本來也打算一起放入研究之列的,但景元將軍剛才已經說……”
“不打緊,不打緊!”
景元笑著擺了擺手,回頭朝在全息計算機前工作的策士道:“青簇,先停一下!”
現成的研究成果,多一個是一個!
黑塔默許了他的行動,沒有阻攔。
有什麼好攔的?自己一輩子的成果都送出去了,差這一個嗎?
她麵無表情地道:“這項研究,要羅浮擔負全部研究費用。”
“這……”景元臉上又掛起了那副‘為難’的表情。
黑塔一看這表情,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
符玄悄悄地朝景元打了個眼神,示意他答應下來。
這個便宜,費不了多少錢。
景元心領神會,再笑道:“好!黑塔女士已經付出了不少,我等也不能太過小氣。便算我等還了一個人情。”
他朝策士道:“青簇,就按黑塔女士說得寫!”
寫你個頭啊!
黑塔感覺自己要抓狂了。
這就是仙舟將軍的作風嗎?一點兒虧都不吃啊!
我前半輩子的研究和這一台思想鋼印是一個量級的嗎?!
怎麼到你嘴裡這兩件事好像是平級的一樣?
她捏了捏手裡的武身鐵光,真想朝這個白毛笑麵虎臉上狠狠得錘上一下,看看他在不在邪祟災禍的列表裡!